&ldo;两个钟点。
&rdo;念卿扯起围巾将脸庞遮住，朝他道了谢，转身低头便走。
&ldo;念卿……&rdo;程以哲柔声唤住她，&ldo;晚上我来接你可好？&rdo;念卿猝然转身，声色俱严，&ldo;不用，不必劳烦程先生！
&rdo;程以哲呆住，从未见她说话如此强硬，神色里竟有一股凛凛冷意。
&ldo;好，我明白了。
&rdo;程以哲勉强笑笑，心头发涩。
街灯下，念卿裹紧了驼色围巾，转身离开，背影亦楚楚，亦刚强。
程以哲默然看她快步穿过街道，目送她走入一户人家，不觉又发了一阵呆，心头郁郁。
&ldo;大约她是真的厌恶我吧。
&rdo;程以哲闷闷喝一口酒，掉头望着窗外发怔，眉间尽是郁悒。
夏杭生苦笑，一时无话可说。
富家公子追腻了红歌星，换女学生或贫家女试试新口味也是常有的，旁人以为程以哲追求沈念卿也不过是一场游戏，但夏杭生知道不是。
多年相知，他最明白程以哲的为人。
他若是一般纨绔子弟，也不会抛下偌大家业，跑来报馆做个小小主笔。
程以哲算是上流圈子里的异类，对祖产家业毫无兴趣，一心要做中国最有良心的报人，多年独身自好，没半分风流韵事。
两个月前，报馆新来一个临时编译，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程少就莫名陷入了狂热的恋爱。
那女子怎么看都不显山露水，偏偏还对程以哲一口回绝。
起初夏杭生以为，念卿冷对以哲，不过是小女子吊人胃口的惯用手段。
久了才知，人家真是没看上程少。
&ldo;这又有什么办法。
&rdo;夏杭生摇头叹息，&ldo;两情相悦这种事，最是勉强不来，你条件再好，付出再多，人家偏不喜欢……总不能一头撞死在她跟前罢。
&rdo;窗外夜风一阵阵吹来，带着湿冷潮气。
夏杭生起身去关窗，&ldo;我说，你一连几个晚上都跑我家喝酒，回去也不怕老爷子骂？&rdo;&ldo;他早骂累了，不骂了。
&rdo;程以哲懒懒一笑，仰头又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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