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带他去存放室。
格子柜并排的位置放三只骨灰盒,依次是郑老板、郑太太、郑威。
“庄先生交代了,一定等您亲自来领三位回家。
在此之前,我们先代为保管,才是最安全最妥帖的。
您放心,放在这里的花都要每天新鲜换,卫生也要每天做,不会让三位委屈了。”
馆长感叹:“见到您回来,我们也高兴,这里地方小,我们的条件毕竟也有限,对先生、太太和大少爷来说还是不太舒服,您能带他们回家,对他们来说才是真的安心。”
郑克和他握手:“谢谢,您照顾得很周全。”
谢秋歧送上礼物和礼金,馆长道了谢先下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走道反青的瓷砖颜色越发冷而素,回光里依稀有一个遥远的、朦胧的世外。
郑克领着谢秋歧跪下磕三个头,上香、献花。
“差我一个团圆了,”
郑克声音犹如敲磬:“你们也别急,不一定要等很久。”
谢秋歧站在他身后一边听,一边准备白酒,嘴边无声地露出笑容。
郑克回头看看他,又去看家人的遗像:“这是秋歧,都认识的,我们挺好。
我爱他,我打算把他写进家谱了。”
本来说到这里就算说完了,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妈妈,其他事你都可以做主,就这件不行。
你别生气,秋歧有他的好处,你会慢慢喜欢上他的。”
谢秋歧把白酒递上去:“不说任性话。”
郑克没接那杯酒,连着他的手拉过来,两个人一起将酒洒下去。
谢秋歧有点无奈,香也上了,酒也敬了,不当他们郑家的人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他们今天是来把骨灰领回郑家的墓园的。
郑克订好了墓碑,昨晚上刚刚送到,今天早上就赶着来取东西了,他心里最着急的就是这件事,一天不能让父母大哥回家,心里就有个疙瘩。
但这会儿郑克反倒不急了。
香还没烧完,他就站着等,见谢秋歧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谢秋歧想着刚刚说的话:“郑克,你想清楚了,跟着我,郑家就要绝后了。”
郑克的动作一停,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话:“你知道我不在意……”
“但长辈还是会在意,”
谢秋歧温和地说:“你爸交代过,不能让郑家断了,这是他的遗言。
我去机场救你,就是为了不让郑家断掉,但以后郑家断不断,你要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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