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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安也知道这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决定的,皇后娘娘也会认真的考量这件事情的可操作性,甚至还会和家族商量,所以并不着急。
林安安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便提出告辞,“安平这次进宫还未去给皇祖母请安,安平先告退了。”
“去吧。”
皇后也不多留林安安,让刚刚的女官送了林安安出宫,自己坐在榻上沉思。
女官待送了林安安出宫之后在回来,见皇后正在屋里踱步,眉头紧锁,似乎对此事十分纠结。
那女官刚刚也在一旁伺候,自然也听到了林安安和皇后的对话,平日里也给皇后出了不少主意,两人关系也十分亲近,皇后见他回来问道,“安平走了?刚刚你也听到了,觉得这事可行吗?”
女官沉思了一下道,“奴婢觉得安平郡主的提议不错,也算是为咱们女子做了好事,只是万万不能操之过急。”
皇后嗯了一声,她的想法和这女官的想法其实差不多,林安安能找她是因为她是皇后。
安平的母亲皇后虽然不喜欢,但这次安平的做法皇后却非常满意,至少让她知道安平至少是尊重她这个皇后的。
“给家里传话,让母亲明天进宫,这事还要与家里商量商量。”
“是。”
林安安见过皇后之后,径直去了太后宫中,请完安陪着太后说了话便告辞,趁着时间还早,她还想去看看娴妃娘娘。
林安安也是娴妃宫中的老熟人了,外面的太监刚要禀告就被林安安制止了,“公公不必通传,我自个进去。”
林安安还没进屋就听到有人在念佛经,她之前跟着林老太太的时候常听,对此十分熟悉,只是这声音绝不是娴妃的,声音清缓澈亮,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明显,让她有些好奇。
正好娴妃身边的宫女出来,与林安安碰了个正着,见到林安安也是满脸笑意,“请郡主安。”
娴妃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开口询问,“是安平吗?”
林安安一边答一边往里走,“娘娘,是我。”
娴妃娘娘的寝宫里,韩柔然正坐在娴妃床边的绣墩上给娴妃念佛经,看到林安安进来忙站起来行礼,“见过郡主。”
“柔姐姐,没想到你也在宫里。”
韩柔然过了端午之后又进了宫,大概是因为有家人的陪伴,娴妃的身体恢复得比之前更快,闲暇的时候常让韩柔然念经给她听,为夭折的孩子祈福。
林安安和韩柔然打了招呼,坐在了娴妃娘娘床沿,娴妃靠在引枕上,柔柔的笑道,“我已好多了,你不必担心。”
林安安一边细细的打量娴妃娘娘,见她虽然还带着病容,人也还是瘦得厉害,但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至少精神很好,脸色也不是那种苍白无血色的,说话的声音也更有力些,明显大好了,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娴妃还需要慢慢调理。
林安安看到娴妃这样已经放下大半心了,笑道,“待我下次进宫,咱们就能一起去御花园赏花了。”
韩柔然听了也是点头,娴妃也不好说扫兴的话,颔首答应了,她见林安安额间带汗,有些心疼的问道,“外面很热吧,怎么满头都是汗。”
林安安拿了帕子擦汗,笑道,“刚从太后那过来,走得急了些。”
娴妃忙吩咐宫人给林安安上一碗绿豆汤,“我这屋里也不敢用冰,喝碗绿豆汤吧。”
又催林安安坐得远些,“你到桌子那坐去,喝了这么久的药,连呼吸都带着药味,别熏坏了你。”
林安安不挪步,故意凑近娴妃,“我倒觉得这味道好闻得很。”
娴妃被伸手推她,却并未有力,脸上带了笑容,“去吧去吧,坐着我们说会话,时候也不早了,一会你也该出宫了。”
林安安这次进宫是临时起意,所以并不打算待多久,见过娴妃之后便打算出宫,所以林安安确实也呆不了多久。
韩柔然亲手端了绿豆汤过来,陪着林安安用了一碗,林安安与韩柔然也算熟识,说话也比较随意,“姐姐可去御花园逛过?”
“为了照顾我,柔然这些日子都没出过殿门——”
娴妃十分内疚,为了照顾她这个病人,韩柔然虽然进了宫连御花园都没去逛过,还要想尽办法逗自己开心,也是难为她了。
“姑母别这么说,母亲让我进宫就是为了照顾您,御花园等姑姑好了再逛也不迟。”
林安安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忙拉了韩柔然聊起上次端午赛龙舟的事情,这种热闹事情最能调动气氛,连娴妃都听得入了神,“赛龙舟啊,多少年没看到了!”
娴妃的病是好多了,但人总是没什么精神,今天有林安安陪着说话已经算是好的了,可也不好让她过分劳累,林安安稍坐一会便告辞,“天色不早了,我便先走了。”
娴妃也不留她,让韩柔然送她出去,路上韩柔然轻声道,“姑母虽看着好些,暗地里却常常流泪,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而已,她在宫里十分不易。”
林安安点点头,但娴妃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只希望时间能够治愈她吧。
出宫之后林安安先去书房见了荣王,将自己与皇后的对话全盘托出,荣王倒也没有责怪林安安异想天开,只是有些奇怪的道,“平日我见你和皇后并不亲近——”
言下之意便是奇怪林安安对中宫皇后散发的好意。
林安安浅浅一笑,“中宫稳固也是万民之福。”
皇后所生的皇子并未获封太子,她最担心就是后位不稳,甚至是太子之位不稳,之前林安安甚至怀疑过娴妃小产与皇后有关,她不希望一向贤德的皇后的目光被宫中的女人和孩子困住,不然迟早会行差步错,若是帝后反目,那太子之争便会成为愈演愈烈,朝中也会党政不断,这是没办法避免的,所以林安安才想到给皇后找点事情做,而且这些事情对于提高皇后的威望也非常有好处,只看皇后愿不愿意尝试了,毕竟风险与机遇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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