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来寒风,从天落下一缕灰烟,他扬臂接住,发觉是一条帕子。
干干净净,角落绣着一抹鹅黄春色的白果叶,一嗅,萦着淡淡的蘅芜香,与一丝牛乳味儿。
恩客的?姑娘的?他不知,也懒得猜,随手揣入怀中带走了。
四楼花窗,容落云窝在榻上又造一梦,手臂搭着窗沿儿,叫风吹拂了广袖。
作者有话要说:霍临风:四千两听首歌,快乐。
陆准:你有事吗魔鬼?霍临风一身夜行衣,幸好天亮前回了客栈。
吱呀开门,他轻手轻脚入内,桌上麻布盖着一碗浮元子,屏风后木桶蓄着洗澡水,都已经凉了。
杜铮蜷缩在床边,两臂抱得紧紧的,估摸很冷。
霍临风踱过去,没急着宽衣解带,先抻条小褥给对方盖好。
“唔。”
杜铮醒了,“少爷……你可回来了。”
霍临风说:“去榻上睡罢,用不着守这么近。”
杜铮骨碌起来,揉揉眼,伸手为霍临风更衣。
他纵起鼻尖嗅了嗅,再凑近一闻:“少爷,你身上好香,一股姑娘味儿。”
霍临风脸一红:“你才姑娘味儿,烧热水去。”
杜铮满腹狐疑,默默去烧一锅热水,伺候主子沐浴。
衣裳脱光了,他蘸湿布巾为霍临风擦背,闻见对方发丝也香气扑鼻。
“少爷,你……”
他拐弯抹角,“那不凡宫如何呀?”
霍临风道:“我奔波一夜,还要与你汇报不成?”
杜铮再不敢问,心中却不服,索性使上拉磨的力气擦背,深一道浅一道,险些擦掉霍临风的旧疤。
洗好,霍临风上床,作势补眠。
那夜行衣堆在椅子上,杜铮敛走要洗,一抖搂,掉出一块淡灰帕子。
他拾起来,瞧着又香又净,贴身伺候这么多年,能断定绝不是霍临风的物件儿。
一夜未归,一身姑娘味儿,一块小手绢,昨夜不定干什么风流事儿了呢!
久久无声,霍临风疑惑地扭脸,就见那小厮攥着帕子,脸色都青了。
他不明所以,伸出手掌勾了勾。
杜铮不情不愿地递上,拧身蹲在角落搓洗衣裳。
他暗道,家里的抱月、碧簪、晚笙,哪个都瞧不上,一来西乾岭可倒好,情窦也开了,七情六欲也盛了!
偷瞧一眼霍临风,躺着,风流一夜白天躺着,那钢筋铁骨遇上软玉温香,叫人榨干吸净蹭一身脂粉,回来只能躺着了!
短短数日,他又时常跟随,未见这少爷勾搭旁人。
就算有,哪个良家女儿夜半与人厮混?不用琢磨了,定是那长河边的朝暮楼!
杜铮愤愤然,将湿裤子一甩立起身,冲到床边对霍临风怒目而视。
霍临风一惊,朝里挪挪,以为这呆子中了邪。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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