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喜见了礼物的反应和朱氏全然不同,她那时脸色就十分阴沉,咄咄逼人的问了刘内官一串话,那些话是她该问的么?皇宫那是什么地方,刘内官虽然和气,可是说话做事都让人觉得不可轻慢,阿喜却……唉……“饭可合口?”
“啊,合口,合口。”
朱氏搁下碗,回杨夫人的问话。
阿喜也放下碗筷,细声细气的说:“多谢夫人招待。”
杨夫人看了她一眼,笑一笑没说什么,就命人撤下饭桌。
“两位赶路辛苦,请至后面厢房休息,若有什么需要就请吩咐。”
杨夫人叮嘱了海兰几句,就先行离去,穿过庭院,绕过回廊,远远看到李固和阿福手挽着手从屋里从来。
这放在别的夫妻身上都大为不妥的事情,放在这两个人身上却是再自然不过了。
信皇子被张氏抱着跟在后头。
阿福也看到了她,急忙招呼了一声:“夫人来了。”
杨夫人走了过来,先跟李固行礼,然后问阿福:“淑人想如何招待娘家人?”
阿福转头看了一眼李固,有些犹豫的说:“见也见过了,别的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我猜我娘在王府多半很不自在,留她住下她也不会习惯的。
夫人安排人送她们和我哥哥一起回去吧。”
“也好。”
杨夫人说:“头一次见面上门,不好让人空手走,我去打点几样礼物。”
李固握着阿福的手,感觉到她的心情低落,轻声说:“你舍不得?”
阿福苦笑:“真奇怪,没见着的时候很想见,见着了,又没有话说,彼此你看我,我看你,连对视都不自然,一问一答生硬的要命……”
“是太久没见了吧,以后常来往常走动,就好了。”
“不是的,我在家时,和娘也没有多少话说。”
李固握着她的手,缓步向前,一直上了桥,桥上铺的是木板,人走过去脚步声响十分清晰。
“其实我想问她,我记得她肩膀以前常疼,想问问她现在还疼吗,有没有看过郎中开过药。
还想问她,阿喜对她好不好,她现在日子过的顺不顺心……可是这些都问不出来。
以前虽然也不亲近,可总还是一家人。
现在相见,说话,都象是陌生人似的。”
阿福心里积的话一骨脑倒出来,李固只是安静的聆听,并不打断她,也没有插话。
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胸口那股闷气也散了一大半,阿福停了下来,觉得口干舌燥,想到自己刚才喋喋不休的自怨自艾,颇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自己给自己找个理由说:“太阳晒的脸都烫了。”
李固抬起手来,手背在她脸颊边蹭了一下,微笑着点头:“是热,去前头亭子里歇一歇。”
李信趴在栏杆边看池子里游鱼,张氏紧紧牵着他不敢松手,唯恐他掉到水里去了。
小丫头捧了鱼食过来,撒下去,引的一片鱼儿都游到这边来争食,阳光照在水面上,一片闪亮的水光里夹杂着鱼儿们挤挤挨挨的背脊,李信小朋友兴奋的喊:“鱼!
鱼!”
一边喊一边伸长手臂想朝外探身。
刘润远远的过来,元庆跟在他身后,过来禀告说朱家三口已经送走了。
阿福正端壶倒茶,闻言微微顿了下,说:“知道了。”
李固知道她这桩心事难以开释,也不再提起这事。
立秋之后天气一天天凉了下来,阳光没有那样炽热,风吹在脸上显的干干的,带着一股凉意。
阿福与李固两个人象是新奇的小孩子,把王府的每一处都转遍了,天天都有新奇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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