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田君培打来电话时,她只说她好多了,&ldo;你工作已经够忙了,真的不用你过来接送。
&rdo;田君培迟疑一下,&ldo;那好,我明天又得出差,今天所里事情确实很多,有什么事,你马上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硬撑着,要注意休息,别急着赶翻译的进度。
&rdo;她一一答应下来,挂了手机。
这个男人温柔的声音让她心底有酸楚的感觉,她在一瞬间做出了决定,就算有不舍,如果无法投入地恋爱,那么接受来自他的照顾和陪伴就的确显得自私。
她无权再将一段让他面对亲人质疑和不确定的关系继续下去。
这天任苒从医院回来,路过绿门咖啡馆,苏珊正好出门,&ldo;任老师,好几天没见你过来坐了。
&rdo;任苒指指自己戴着口罩,笑道:&ldo;我感冒了,这几天正在输液,不能喝咖啡,也不好到你店里散布病毒啊。
&rdo;&ldo;我正好要找你,任老师,这个周五晚上有空吗?我跟老李已经注册结婚,咖啡馆即将转手。
我们打算办一个party,请了这么多年的新老朋友,顾客一起聚聚,喝酒、跳舞,算是跟大家告别。
&rdo;&ldo;啊,恭喜你。
好在我快好了,周五过来应该没问题。
绿门要卖掉吗?可是我已经适应了你这里的气氛和咖啡的味道,真不希望有什么变化。
&rdo;&ldo;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
&rdo;苏珊领受了这个赞美,&ldo;可是店子还是五年前装修的,确实老旧了。
接手咖啡馆的也是绿门的一位老顾客,他很爱喝咖啡,他说会按原有风格重新装修,同时答应留用所有的工作人员,尽力保持过去的经营方向和咖啡的味道。
&rdo;&ldo;那我就放心了。
&rdo;她想了想,还是问,&ldo;温家那边,答应你带走囡囡了吗?&rdo;苏珊呵呵一笑,&ldo;我早看死了温令恺。
我告诉他,婚我结定了,囡囡我也肯定要带走,有本事他就公开跟我争夺抚养权好了。
他口口声声说啥不得女儿,可怎么也不会公开他是囡囡的父亲,倒跟我说了很多情非得已的苦衷,什么马上要接一部大制作的电影,什么合约在身,公司有很多限制……这些我早听腻了。
&rdo;任苒想,让一个当习惯的男人放弃现成的偶像生涯,大概真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好在苏珊想通了,彻底放弃了他。
&ldo;他权衡来去,当天就回了北京,倒是他父母舍不得孙女,都哭了,我觉得很不忍心。
以前他们对我冷淡,我对他们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在想想,真对不住两个老人家。
我跟他们保证了,我不会给囡姻改名字,也一定经常带囡囡回来看他们。
&rdo;&ldo;那就好。
&rdo;她正要道别,却看到陈华与老李一边交谈着,一边也从店内走了出来。
多年不见,老李除了头发里夹杂了一点银丝,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个四夹吊带配衬衫西裤的打扮。
&ldo;任苒,你感冒好点了没有?&rdo;陈华一眼看到她,叫住了她,老李听着她的名字,有些惊讶地看过来。
&ldo;我好多了,谢谢。
&rdo;她只得转向他们,&ldo;李先生,祝贺你跟苏珊结婚。
&rdo;&ldo;谢谢你。
&rdo;尽管她戴着口罩,但老李显然对她的名字有印象,&ldo;天哪,家骢,这是当抻你带到我店里来的那个小女生。
&rdo;老李惊叹着,陈华却只含笑道,&ldo;老李,你的记忆力果然没衰退。
&rdo;苏珊莫名其妙地看看他,再看看任苒,显然是没想起什么来,任苒微微一笑,&ldo;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
&rdo;&ldo;周五晚上八点,你跟你的那位律师男朋友都要过来啊。
&rdo;苏珊叮嘱着她。
&ldo;他正在出差,可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我一定来。
再见。
&rdo;到了周五那天夜晚,任苒按时到了绿门,外面挂了暂停营业的招牌,她推门而入,里面播放着爵士乐,比平时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热闹,因为要重新装修,桌椅和吧台已经清空了一部分,空出一大片地方,靠一侧留下几张长条桌,摆着各色点心与小吃、酒水,来的客人出乎意料得多,而且多半着盛装,显示出对这个聚会的重视。
任苒脱下风衣,交给服务生挂起来。
她穿了一件暗紫蓝色风琴褶丝质衬衫配半截鱼尾裙和黑色高跟鞋,搭配略微有些严谨,可是配上她短短的头发,再加上左手腕上套了一个现在没多少年轻女孩子戴的龙凤黄金手镯,却显得走复古路线,有了一点俏皮的味道,她感冒初愈,为了掩饰不够好的气色。
出门前特意精心化了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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