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晚澹静的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一点笑意:“多谢。”
她笑起来如明珠般华泽流转,把清晨光线略显沉暗的马车都映亮了,陈桓只觉脸颊腾得热起来,低头说了句“都是应当的”
匆忙退出来。
音晚动作很快,只用了一刻便把自己的妆容整理干净了。
陈桓还是端了一小碗粥和几碟糕点过来,她吃得很少,吃完了用帕子仔细擦过嘴,便问:“我们什么时候去西苑?”
陈桓道:“现在就走。”
白天不比黑夜,街上人多起来,幔帐需得低垂,不能让旁人看见音晚的脸。
两人在昏暗中相对无言,走了一段,音晚才想起来:“你今日不用上朝吗?”
陈桓苦笑:“臣已经被停职了,正在闭门思过。
陛下寻人心切,暂顾不得别的,等到寻回娘娘,想必就该着手处置臣了。”
他是昭徳太子的旧部,他们同萧煜之间的事,音晚向来不多过问的,她只“哦”
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陈桓追随萧煜身侧,见过了许多世家贵女,可没有一个像眼前的这一位。
她那么乖觉,那么识趣,心思剔透灵敏,不多说一句话。
这感觉,就像知道自己姓谢,知道自己可能不受待见,不愿到人前去惹人厌。
可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啊,她没有害过人,没有苛待过谁,就因为顶了“谢”
这个姓氏,平白受了许多苦。
陈桓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
这一切又是为什么?从哪里开始错的?
马车安静行驶,不多时便停了,车夫在外道:“到了。”
音晚从袖中抽出一张薄纱帕子,蒙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乌灵灵的眼睛,跟着陈桓下车。
西苑建于大周英宗年间,起初是天子避暑行宫,在文宗年间,皇帝在此被行刺,圣颜大怒,自那以后便鲜少幸驾,每年的修葺银子也停了,过了十几年,这里渐渐就被废弃。
后来出现三王之乱,所牵连宗亲甚广,宗正|府的牢狱不够用,便征用了这里,这里就成了关押有罪宗亲之所。
萧煜曾经被关在这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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