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戈哈出一口白气,心惊胆战地迈步走进听雨阁。
听雨阁内,顾鸣寒坐在院子中眯着眼晒太阳,手中拿着一卷竹简,神情散漫。
一只眼熟的黑猫窝在他的腿上,眯起的金色眼瞳霎时看向他。
师清戈不禁心中一颤——他今早在谢府怎么没看出来这只肥猫是寒王的爱宠!
“哦?”
听到沉重的脚步声,顾鸣寒抬起头,语气调侃,“是禁卫长啊,陛下又有何吩咐?难道又是派你来抢本王的新婚妻子?”
“……卑职不敢,”
师清戈听出这语调中的嘲讽,他立刻躬身,紧紧地抿唇,恭敬道,“陛下请您进宫,说有要事与您商谈。”
“要事?”
顾鸣寒音调上挑,轻笑一声,“本王那皇兄能有什么要事?是要夺人妻子,还是抢人嫁妆?”
这话实在是十分露骨的难听。
师清戈作为顾九玄的臣子,不得不抱拳,抱着死的决心,苦涩劝阻道:“寒王殿下,请您谨言慎行,不得妄议皇上。”
“不得妄议皇上~”
顾鸣寒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他说的话,“知道了,你走吧,本王会去见皇兄的。”
师清戈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行礼道:“陛下正在御书房等您。”
院中传来顾鸣寒不甚在意的声音:“嗯。”
然而,一声慵懒的哈欠声传来,让师清戈的身影就地石化。
“不过本王还没睡过午觉,今日上午因着皇兄让你去抓本王的新妻,本王一早起来英雄救美,此时得睡上一觉。”
师清戈僵硬:“什——”
时间推移,太阳东升西落。
“砰!”
“咔嚓!”
“啪!”
寒王睡醒了,在御书房等候的皇上已经把除了传国玉玺以外的东西都砸了一遍,吓得所有内臣都大汗淋漓,在冬日感受到了如火烤般的煎熬。
“咚咚。”
御书房外,终于传来沉沉的敲门声。
门很快被打开,一名小太监探出头来,看到是顾鸣寒,仓皇地低下头,连忙行礼,声音似乎带着哭腔:“寒王殿下,陛下在里面等您。”
顾鸣寒随意地点了点头。
鸣蝉推着他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顾九玄坐在书桌前,手中松弛地拿着一份奏折,眉头微微皱起。
看到顾鸣寒进来,他依然维持着忙于政务的姿态,姿态挺拔,身姿如松,十分专注的模样。
顾鸣寒哂笑一声,懒得看他凹姿势,百无聊赖地移开目光。
屋内整洁,仿佛从未发生过打砸的失态之事,可顾鸣寒低头一瞥,见到椅子腿上的墨痕——想必是自家狂躁的皇兄砸了那鲁地进贡的砚台吧。
侍女们颤颤巍巍地站在两侧,师清戈跪在御书房的正中央,额头上有一可怖的红肿,正在流血不止。
顾鸣寒目光一顿,轻啧了一声。
——顾九玄似乎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很是浮躁,这才半日,便压不住脾气,对宫人发怒,连护卫自家皇宫的禁卫长也打。
从前徐笙笙还是皇后时,可不会让顾九玄这般失态。
这师清戈也是愚忠。
随便装作脚滑,躲开就是了。
陈太监道:“陛下,寒王到。”
顾九玄才似乎有所察觉地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射向顾鸣寒,微笑道:“看,朕真是为国家大事忙晕了,都未曾察觉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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