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吕霸四人后,杨柏桡终于回归到一人的生活。
可才离开吕寨半日路程,杨柏桡不由得满心无奈。
一路上,骑乘在扁嘴兽背上的杨柏桡,通过扁嘴兽不同于以往的细微变化,他明白,乘枫兽必定在身后跟着。
由于满是荒草遮盖视野,他并不知道乘枫在何处。
本打算趁机一个人先走的念头只有压下,但转念一想,如果真的如此,那便宜老爹和便宜爷爷跟在后面,自己真遇到危险,他们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有这想法,他准备找东荒军那些双手沾满鲜血,不入流武者麻烦,不由得有了底气。
“你们跟着挺好,正好我找那些该死之人练手。”
杨柏桡没去思考身后跟着的二人,心底却将这段时间的抑郁全都摆上了明面。
在有人的场合,他能很好的隐藏自身的情绪,这都是十多年遭受社会毒打学来的习惯,只有在无人时,他才会叹气,才会舔舐那遍体鳞伤的伤口。
只有独属于自己的时间里,自己才是自己。
穿过茫茫草原,放眼看去全是枯黄的荒草。
来了草原大半年,这几乎不变的气候在杨柏桡向着西方行去时,才渐渐有了变化。
随着远离吕寨,远离草原深处,气候渐渐寒冷。
有时候晚上太过于天寒地冻,他不得不蜷缩在扁嘴兽的身旁,小心睡去。
这一路上,杨家家主与老头子全看在眼里,二人无声叹息了许多次,也交流过许多次。
“有点不像他,但又确实是他,杨家独属的血脉,绝不会错。”
老头子看着对面煮着茶水的老二,带着狐疑,带着探讨。
杨家家主将煮好的茶水倒在老头子身前,放下一个煮着不知名野兽肉的罐子在车撵中的火炉上,闻着肉汤沸腾翻滚出来的香气,轻轻摇匀面前的茶杯:
“爹,你拍他头时就探查明白了,可为什么这一路依然怀疑桡儿?”
老头子面色有着思索:
“你经常忙杨家诸事,有些东西可能浑然没有在意。
可我和这孩子相处较多,这一路上经过观察,发现他性格已然大变,这不对。
要不是确认就是我杨家血脉,我早毙了他。”
老头子依然不解,可那股难受就是无法说出。
“是与不是,重要吗?”
杨家家主看向面前的老人,这一刻竟然带着淡淡的笑。
老头子喝了一口茶,“呸呸呸”
许久,显然是烫到。
“对,只要他心向杨家,又有杨家血脉,那就是我乖巧可爱的孙子。”
老头子这一刻又很豁达。
“去,将你儿子带来,这冬日很冷,可别好不容易找到,却又在野外给冻死了。”
杨家家主点点头,拉开车帘,一股寒风吹入车辇中,二人却浑不在意。
看着杨家家主出去,老头子低声自语:
“你永远心向杨家,是家主的不二之选,可有时候,确实该学学老三。”
老头子目光看着前方,仿佛透过已经掩盖住的车帘,看向了蜷缩在扁嘴兽怀中的杨柏桡。
杨柏桡时醒时睡,这种冻醒的感觉是真的难受。
他砍了许多枯草,将自己和扁嘴兽盖住,可枯草间的间隙还是不断在灌入冷风。
扁嘴兽仿佛天生适合在草原上,对于这寒风,浑然不在意。
“比住工棚都冷,冻死我了。”
杨柏桡嘟嚷着,根本没有发觉静静站在他身边的杨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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