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咳了声,道,“弦儿,知道你和玄儿夫妻和睦,不过这件首饰回去还是摘了吧,你一个长房主母,戴之轻浮不像话。”
温初弦嗫嚅道,“是。
儿媳一定。”
她能说什么,说谢灵玄故意扣在她脚踝上羞辱她的吗?
谢灵玄名声太好,人人都知道谢灵玄是正人君子,她若那么说不但越描越黑,别人还会以为她矫情卖乖。
出了新月阁,丫鬟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捂着嘴巴像是在说什么。
府中仆婢都知道,长房夫人搔首弄姿,嫁了个好郎君就肤浅地炫耀。
温初弦觉得呕心,头也不回地回了水云居,再不想见人。
谢灵玄是什么坏毒东西变的,用这种方式在她身上做记号。
他给她身上戴这种招摇作响之物,可问过她的意思吗?
虽说是给她的生辰礼,却皆凭借他的喜好,强行加给她的。
下午温初弦依旧在清凉阁看戏。
她慵懒地倚在美人榻上,繁冗的衣裙将她的双脚牢牢遮住,只要纹丝不动,铃铛就不会聒噪。
昨日唱樊盈盈的那小青衣今日还在,温初弦有意观察了两眼,确实,肩膀宽阔,喉结若隐若现,是个男人。
没想到在梨园行当里男人扮上女子,竟一点也不违和。
她一时异想天开,若她也穿上戏服,扮上老旦,是不是外人也认不出来她是个女人?
这样,她就算跟随戏班从谢府溜出去,或许也没人知道。
温初弦眨了眨眼,刚要细忖这个念头,脚踝上的银铃却似一副枷锁似的,及时发出叮叮几声,将她从幻想中拽回来。
萧游昨日乍然见温初弦,没有准备,情绪上有些失态。
今日他已调整了情绪,唱腔更加行云流水,珠圆玉润。
他有许多话要对温小姐说,但却只能依靠绵绵唱腔,以戏代语。
两人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虽见面却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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