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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七爷,我应当接受他的要求吗?"
句了胆怯地问。
"
这个问题没人能答得出来。
我刚才看见你在这里心神恍惚地走过去,我就知道你遇见那种问题了。
开始你还想躲着我,我就站在这里等你,我知道你要回来和我讲话的。
你不久就会知道,你提的问题没人答得出来的。
"
七爷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将双手背在身后,从小路岔过去,往渔场方向走,一转眼就消失在暗夜里了。
句了举目望去,看见远处有点点小火,那是巨大的鱼塘边有几个人在那里工作。
句了心想,七爷真是见多识广啊,只是他说的那种人,自己怎么从来没见过?可能是因为自己太粗糙,就是见了也认不出吧。
莫非小贩灰元真是他讲的那种人?这样认为是不是另一种武断呢?虽然不断回忆起从前小贩打量他的眼神,句了还是不愿这样想,他下意识地抵制这种想法。
再说七爷也不一定知道小贩的心事,他住在渔场里,小贩却住在街上,每天也不是去渔场,而是去大河边捞鱼,两人各不相干。
他当然不会知道,他的话不过是一种见多识广的推测罢了。
中篇小说(二)第49节鱼人(3)
在外面转了这一通,伤风减轻多了,进屋的时候看见隔壁的灯已经熄了,那母女俩这么早就睡了。
句了知道自己又面临着一个不眠之夜。
早知如此,还不如跟了七爷去渔场里呢,也可以聊聊天打发时光。
话虽这么说,他却是拿不定主意的。
渔场那么大,一片汪洋一眼看不到边,那些工人都很古怪,沉默寡言的。
只有七爷有点不同,这个老头喜欢与街上的人攀谈,见人就说话,大家都认识他,然而就是他,也从不与街上的人深交,人们对他的了解只限于表面的聊天。
句了觉得七爷今天夜里的谈话有点反常,随随便便就触动了他的心弦。
当然,这还没有到他就可以贸然跟了他去渔场的地步,何况他一点邀请的意思都没有。
不知不觉地忘了某种不快,思路一下子又到了灰元身上。
灰元说要等他的答复,这就是说他过几天还要上门来。
句了将七爷的话联系起来细细一想,就觉得自己还真的没有设身处地从灰元的角度来分析过两人的关系。
如果灰元是真的将自己看作一个知己,一个惟一的朋友,那么他和他的关系就有了一种大的不同,而且这种不同早就存在了,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假如真是这种情况,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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