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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不能再乱下去了。
罗月止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对何钉道:“延国公的确有要事嘱托,我脱不开身,今夜就不与哥哥同去了。
洞元观那边劳烦哥哥费心,务必万事小心,注意安全。”
何钉无声递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罗月止摇摇头,意思是当真不必担忧。
既然罗月止坚持,何钉自然再没什么话说,又警惕地看了赵宗楠一眼,撩起袍子起身大步离开,身影片刻便消失在殿外深深夜色之中。
因要议事,赵宗楠早已将附近仆使都驱散了,连倪四也没留下。
如今殿上只留下他们二人,空旷到落针可闻。
罗月止沉默片刻,又叫了声官人。
结果赵宗楠仍旧没有看他,撂下一句话后欲转身离开:“形势在握,月止早些休息。”
罗月止生怕再被他关禁闭,几步上前跟在他身后。
赵宗楠半转过身,侧目而视:“月止确定要跟着我?我此时还在生气呢。”
罗月止有点怕他,又觉得他这话说得坦诚可爱,简直哭笑不得:“我惹官人生气,在此给官人赔不是了。
能不能劳烦官人同我说几句话?您这样晾着我,我实在是如坐针毡,几无立足之地。”
赵宗楠问:“你说你惹我生气,请问月止错在哪儿了?”
罗月止愣了半天,开口道:“我不该不顾大局,意气用事,在未得把握的时候便贸然行动,未曾击中要害不说还打草惊蛇,此乃顶顶愚蠢作为。
我知道错了,我当真得到教训了!
今后绝不会……”
赵宗楠终于完全转过身面对他,打断了他所说的话:“谁叫你反思这个。
这件事做得的确愚蠢,但当时皇城司刘科已然将你缉捕入狱,你在公堂之上若不奋起反抗,只会叫他以为你人善好欺,在那种情形下若拱手听命、俯首就缚才更是荒谬!”
罗月止怔怔看着他。
他今天已经被许多人骂了愚蠢,但似乎谁也没顾得上想起来,当时的的确确是刘科先行发难,罗月止当时若借赵判官的帮助灰溜溜逃出去,只会更被刘科针对,日后境遇更是难以想象。
他其实、其实根本没得选。
此时罗月止的境遇其实很玄妙。
他就像一个被欺负了才出手反抗的小孩子,已经尽可能凶得反击回去,结果到头来还是打了败仗。
于是身边很多人都拿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在埋怨他不够理智、不够聪明、不够隐忍,反而被对方抓住了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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