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迟不出声,楚宁琛也不想再久留。
就在他抬脚,往前迈开步子时,楚云砚忽的开口了,“好啊。”
他脚步顿住,侧身看去。
好?好什么。
楚云砚似乎察觉他的疑惑,虚弱病弱上多出几分笑意。
但那笑意不达眼底,像冬夜里的狼,露着锋芒冷戾。
他手脚皆被捆着,加上他身上的刀具皆被收了,明是砧板上的鱼,可他乌黑澄澈的双眸却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这个认知叫楚宁琛警惕起来。
如果楚云砚真的没病,那么,这些时日,陛下处处算计,他真的可能毫无防备,他真的可能轻而易举地被他们抓到么?
楚宁琛喉咙滚了滚。
杀神、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顺从地被他们带入地牢。
只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
原先他还想着,若楚云砚没病,便治他个欺君之罪;若楚云砚真的身患恶疾,那便给他安个为祸人间的邪魔名号。
无论哪种情况,等待楚云砚的,都是死。
帝王家眼中容不下沙子,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
他现下竟然暗中祈祷,楚云砚最好是身患恶疾。
楚宁琛眉梢下压,片刻后,眉头又舒展开,“来人,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不论如何,楚云砚现在被捆着,没人进来救他,他便插翅难逃。
也省得夜长梦多。
这间地牢里,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皆有清一色戴黑檐帽的暗卫候着。
得他号令,东面暗卫率先走来,檐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面容。
暗卫拔出腰间长刀。
幽暗的地牢里,暗卫的影子被拉得极长极长,长刀猛地扬起。
刀起刀落,自此,夜长无梦。
楚宁琛薄唇轻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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