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打完之后已经是三个半小时以后,护士来为我拔下针头的时候我心中还有些依依不舍。
我本以为像他这么忙碌的人最多也就把我丢在医院完事,谁知道竟然陪着我输液直到送我回家,在我以为他可能已经走了的时候又推开门端上一碗冒着热气的鸡蛋水。
我记得我当时一下子就哭了,他有些手足无措,似乎不知道我是为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那时候我发现我更加不想离开他,不管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我都想永远陪着他。
后来的五年当中,他时不时的会给我做鸡蛋水,他只会做这一样,但是对我来说已经足以。
只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我们还会有后面发生的事情呢。
我又喝下一口,借着冒着的热气掩饰自己情绪的变化。
现在我已经不再期待这碗鸡蛋水了,是真的不再期待,但是却会因为这碗鸡蛋水难过。
他静静的看着我喝完,一言不发的端着碗出去了。
等他走后,我将房间的门反锁住,一个人在安静的房间呆着。
☆、
自从沈清裴上次来过之后,已经有一星期的时间没有再来过了。
我就一直呆在这里,断绝了一切跟外界的交流,其实即便是给我一部手机我也不知道该跟谁联系,晴姐每周来一次,每次过来都要把冰箱里备上满满当当的食材,一切家居用品准备的也十分妥当齐全,但是她从不多做停留,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总之我就在这里住下来了,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开始极其容易胡思乱想,有的时候会很长一段时间沉浸在回忆中,也有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发呆,更让我无力的是当我洗漱的时候会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看着手中的碎发,不免自嘲还好自己发量多看不出来,否则变成了秃子恐怕更不招人喜欢。
我忽然想到之前我心中想着的话:如果能够让我重来一次那该多好,哪怕就一个月的时间,我有些惧怕又疑虑的想,不会真的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吧。
不过这些其实都还好,让我觉得精神恍惚的是我每晚上都会做噩梦,不管是当时关于顾爱瑜的还是后来呆在监狱里的。
有的时候也会梦到沈清裴,梦到他贴心的忙碌回家,为我做了一碗鸡蛋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喝着喝着竟然变成了猩红的鲜血,我害怕的想要抱紧沈清裴,但是却发现他僵硬着一副面孔,一字一句的问我:“你要用什么偿还你的罪?”
为了不让自己夜里惊醒后独自一个人挨过漫长时间,我开始刻意颠倒自己的睡眠时间,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关上所有的门窗,打开所有房间的灯,然后缩在床头看书。
一直熬到我克制不住困意的时候再自己睡去。
我发现这是一个好办法,于是就每天这么昼夜颠倒着。
这种简单又无聊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岳旬来找我了。
我实在不想看到他,但还是换了衣服下楼,他看到我第一眼明显有些吃惊,我暗暗想到你这是什么表情,要不是我提前照过镜子知道自己不过是脸色有些白,我还真以为你这种表情是大白天活见了鬼。
不过我与他现在已经有了隔阂,很多话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敞开来说,我只得直接的问道:“怎么了?”
“小瑜知道你出来了,想见见你。”
见我?我有什么好见的?难道想看看十年前还能当做他的替身的代替品,现在还够不够充当替身了吗?
“你为什么让我去见他?就因为他的一句想看见我,你就可以二话不说依了他的心愿是吗?”
他没想到我如此不客气,只是我真想告诉他,不客气的还在后面。
“岳旬,我们没什么深仇大恨吧,可你至今却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
当初我并不知道沈清裴喜欢的是顾爱瑜,所以一头栽了进去,到最后成为你们人人喊打的祸害,那你呢?明知道沈清裴对顾爱瑜的心思,你为什么还这么殷勤?我们两个谁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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