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陵还是没有回头,想也不用想,他现在很不高兴,脸色么,一定很不好看。
她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便幽幽道:“这也受不了么?”
那么他该知道,从前她也曾无数次这样难受。
她顿了顿,淡淡说:“那何必要跟过来看。
今日是第一日,往后,还会有无数个日子。
没有人强迫你来。”
话音一落,即墨浔哽了一哽,没有说话,握着她的手腕,温热粗糙的手掌慢慢收紧,不给她一点逃脱的机会,旋即一大步上前,另一只手将她身上披着的外袍挑开,丢给了一旁的禁卫,他则单手解下他自己的玄色外袍,想给她整个儿裹上,裹得服服帖帖密不透风。
他眼里实在看不得她身上有任何属于别的男人的东西。
她始终将目光落在别处,只是轻嘲般一笑,说:“我不要沾了血的。”
他的动作微微一僵,低声说:“没有血。”
等他替她披上了衣裳,她仍旧淡淡,只是说:“没有血,我也不想要。”
说着,解了外袍,丢还给他,微微一笑,“就算冷死我,我也不想要。”
他愣了一愣。
看着她一个人抱紧胳膊的影子,逐渐地远了一些,模糊了一些,在月光下,益发朦胧。
他追上去,最后还是用了钟宴的外袍,仔细给她披上,唯恐她的身子弱,被这冷风稍微一吹,便要着了风寒。
稚陵不回头,也不说话。
宫道上,月光薄薄地覆照着,她忽然咳嗽了两声,便把他吓得够呛。
他慌忙想伸手拍她的背,却被稚陵躲开了。
她还是不看他一眼。
好像看他,会污了她的眼睛。
第095章第95章
稚陵什么也没有说,等自己走回了承明殿,便啪塔一声关了殿门,也并不管他还在门外。
他想进殿来,自有一千一万种办法,区区一道门,又哪里拦得住他。
但她还是要关门——这是她的态度。
即墨浔在原地,望着阖起的殿门,月光里,“承明殿”
三个字泛着铜光,他兀自伸手想要推门,停在了冰凉的门上,再缓缓地缩了手。
他以前,哪里会想过被她拒之门外的情景。
入秋了,天气格外凉。
梧桐叶在夜风里,时常飒飒作响。
像一阵无端的雨倏忽而至,倏忽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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