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婵缓缓侧首,和婉温和的对着郭秋杏,这一刻郭秋杏却不禁心间颤栗。
郭秋杏望着金笼里无力嘶喊,却依旧偶尔来回扑腾的雏鸟说“修华,那雏儿赏妾吧。”
宋临婵半晌才回“中才人欲放了它吗?”
郭秋杏认真的点头,话语间不加掩饰心绪“妾…怜悯它…”
宋临婵捋着腕上的一串玛瑙钏“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郭秋杏不知其意,只怔怔问“修华?”
宋临婵垂首“中才人,放它自在全你的悯惜之心,却不知它还是否记着养护它的山林是何模样?金玉堆的笼予了它安谧的岁月,你欲纵其归于来处,可曾询过它的心意?”
郭秋杏依旧不解“妾愚钝,修华教诲,妾会以笔录下来。”
宋临婵摇了摇首,回话说“雏儿,赐予中才人,是生是亡,是纵是囚,中才人自行其事。”
郭秋杏屈膝下去“谢修华。”
宋临婵静默的绕过她回了内殿,许久后澜茉上前扶起郭秋杏,说“奴觉着,修华她…”
郭秋杏紧着摇头“别说了,别说了…”
翌日宫宴。
宋临婵已多日不见宋族人,是日朝局重臣与内廷嫔御同时列席,能遥遥一望便足矣。
是日宋临婵晚间早两个时辰,便容冯圆等为她上修华的大妆。
待更衣上妆后,冯圆将她搀起,宋临婵望着铜镜后的人,这一刻恍如隔世,无比漠然。
她的手抚上铜镜,于心中喋喋不休的问着“你是谁呀?”
你是谁呀?
铜镜中的人,却缄默无应。
少顷后,宋临婵出殿,踏上一早备好的暖轿往承办宫宴的合欢殿去。
合欢嫔御落座于纱帘之后,宋临婵见荀氏先施了礼,后得免回座。
两侧对坐的嫔御垂首叠手于膝,一点礼数亦不敢疏忽。
宋临婵的眼于膝上禁步垂着的花穗上逡巡,即便知晓再挪开眼去眺望便可瞧见骨肉至亲,却终究因礼法二字没有抬首。
一声圣驾临打断沉默,众人不迭起身,施礼拜下。
震耳欲聋的“恭迎圣驾。”
宋临婵位于其中,不甚渺小。
待有中贵人替他高喊“免礼”
二字后,宋临婵起身重新落座。
随后的几曲乐声只平庸无奇,教坊司再用心思教导出的宫娥,费尽了心意讨万乘一悦,却终究未等来他一个抬眼。
待过了时辰,外臣属可上前纳安时,首位为荀氏父,他拜过万乘,复去拜荀氏。
荀姬于帘后不住的揾泪,最终于哽咽里间道不全一句话了。
后位便是宋临婵父,他今日着朝服,是以施了稽首礼,先与万乘问安“宋迟,恭请圣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