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淑仪直直看着她,良久说“有些话,我只想与您一个人说。”
贵妃吩咐一声“都下去。”
遐心仍有忧色,却被豫淑仪打断“怎么,你怕我伤她?”
复又摇摇头“我岂敢再伤她?”
待人都出去了,她方苦笑道“我承恩入宫,不过是为着常伴君侧,自打我十一岁在悦阳行宫与殿下初见,便倾心于他,此生只想嫁聘他。
届时殿下尚无嫔御侍奉,可才过了一年,父亲便说,殿下欲迎娶季家的嫡长女为正妃,我那时妄想着这不过是时人随意的一句闲话,彼时季家那般显赫,几代均是不可动摇的国之股肱,季家的女儿,要聘亦是聘最有可能成为储位的宪王殿下。
可却我却万万没有想到,两个月后,你真的十里红妆风光无限的嫁至了殿下的府邸。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存疑于心,当年你是真的听从父母之命嫁与他的?那令尊未必太有远见了些。”
贵妃微有笑意,示意她在对面落座,豫淑仪颔首在对面落座后,贵妃亲斟了一盏茶给她“年少轻狂时之事,我大多皆不愿再提了,豆蔻年华时的那场绮梦,皆于七夕那日成真。”
豫淑仪满面震惊,待少顷后才恢复如初“我们原是一样的人。
可这些年头里,陛下有那样多的嫔御,他所给予的恩典不尽其数,你从来都不伤怀吗?”
贵妃端着茶盏的手一动也不动,只是笑了笑“昔日我为正室嫡妻,今我为掌权嫔御,这些年时刻把“贤德”
二字作为圭臬,一刻亦不敢忘记。
我们虽并非真正将女四书刻在血肉间的人,但亦是受其所桎梏之人。
无声无息,无象无形的枷锁时刻捆绑着我们,你在挣扎,但终究不可脱身。”
豫淑仪默然良久,后问“这话,我听不大懂。
你所说的女四书,我亦从没有读过,我是武将之女,父亲母亲皆不喜我读书,这些年我亦没读过几本书,认识的字亦无多少。”
贵妃将茶盏搁下,以白绢拭手,后重将绢放入袖中“无知者无畏,可你撞的血肉横飞,几乎要将性命都赔付于此,竟对此懵然无知。”
豫淑仪站起身来“你究竟在说什么?你与那些文人一样,喜欢拿腔带调,有话却不能痛快讲,我原以为你是痛快的人,今日却才知道,你原和那些满腹牢骚的文人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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