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洵枂叹了一口气,“她就这么信李姝婉会救出小圆儿?”
“李铭太与宋渊早已暗中勾结,若是非要从楚宸灏手中救出小圆儿,倒也不是没有机会,宋清漪定是看重这一点。”
“我知道,哪个母亲不是尽其所能挽救自己的孩子,哪怕是知其不可能,我不怪她。”
顿了顿,楚洵枂呢喃着,“可是,之前她为何要背弃我,我待她虽不如母后亲密,却也是当成家人了的。”
宋君颜也不语,只是伸手抱住楚洵枂,楚洵枂心中难受着,过了许久才缓过来,看向宋君颜,“我还是想去问问她,为何她之前要背弃我,我待她不够好么?”
“去吧。”
宋君颜伸手将楚洵枂颊边的碎发勾至耳后,温声安慰着:“你待她够好了,并非你的缘由。”
楚洵枂也不应,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宋君颜也不跟着,这些事情终究是该她自己去面对的。
后院的门正开着,走入亭中便见依靠在栏椅上的宋清漪,她正低头瞧着水面上那逐渐落败的卧莲,表情微淡。
见楚洵枂来了,媛兮行了个礼,识趣的退下了。
楚洵枂也不说话,就坐在栏椅的另一侧,过了一会儿,宋清漪才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楚洵枂,淡声说着,“两个时辰前,我还很怕,怕你来寻我,早上也怕,心中有事我总是不安稳,如今,你来了,我倒是不怕了。”
“我来不过是想要个缘由罢了。”
顿了顿,楚洵枂又道:“白虎一事我不怪你,毕竟我也有愧,只是,三嫂,在大焉时你为何要背弃我,是我待你不够好么?”
“呵呵,好啊,怎能不好?你堂堂一个嫡公主,有何不好?”
宋清漪却是笑了,“好到人人都喜你,我不过一个撞了运的小庶女,不然也不会入得了瑾王府,又怎能比得上你?哪怕不看出身,仅是那张脸我都比不过,那性子,更是比不过,最好的人不是你么?”
宋清漪的声音不断放大,最后竟是痴狂的笑了起来,但听着宋清漪的话,楚洵枂却不知所解,她好不好又与宋清漪有何干系?见楚浔枂那稍带疑惑的神色,宋清漪的笑更大了,最后竟是笑出了泪,接着从衣襟中取出那可翠绿圆润的佛珠,拿在手上,“竟连昏迷不醒都还带着这东西,都还带着你给他的东西!”
楚浔枂看着那佛珠,不正是两年前她送与楚辰玦的生辰贺礼么?那翠玉佛珠是她放在安淮寺半年才取出的,沾了佛气的东西最能克制杀气,以佑平安,故她便将佛珠送与长年征战在外的楚辰玦。
“你可记得半月前你在瑾王府时闯入的那厢房么,可是瞧见了那画像?那画像整整有三箱,每箱画的都是你,儿时到及笄,我数了,他整整画了三百零八张!”
宋清漪伸手指着楚浔枂,带着低吼,“你说,你怎么这么好,让他对你挂念至此!”
楚浔枂面色冷了,她怎可能还不解其意,起身,厉声道:“三嫂还是谨言慎行些的好,莫说这种胡话!”
“呵,可是怕了?”
宋清漪凑近,竟对着楚浔枂勾唇一笑,悄声言,“你可知,我自嫁入瑾王府不过与他同房一次,就是那次怀了小圆儿,那是你及笄之日,我与他入宫听皇后提及你的婚事,他回了瑾王府便饮了酒,醉了······”
“三嫂,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冷目直视宋清漪,楚浔枂欲唤来媛兮将宋清漪带下去,没想来不及动作,宋清漪就凑上来,悄声言,“那晚,他唤的不是别人,是浔儿啊。”
楚浔枂猛地将宋清漪推开,站起身,对着亭外的媛兮厉声道,“将瑾王妃扶下去,她疯了!”
“呵呵呵呵。”
宋清漪哈哈大笑,也不抵抗媛兮将她扶起的动作,“你真当以为他稀罕那个位子,不过是为了帮你守住裴家,守住你罢了!”
媛兮一路拖着宋清漪走着,宋清漪一路大笑着,癫狂至极,两眼瞪圆,定定地盯着楚浔枂,直至消失在回廊。
楚浔枂看了眼垂着头等候在亭外的茗香,转头看向波澜无风的湖面,淡声道:“传令下去,瑾王妃因悲伤过重致神智不清,染了疯病,即日起于厢房内静养。”
“是。”
茗香应着,退下了,不该听的,她自然不会听,更不会问。
被关入房中,宋清漪将桌上的茶杯通通扫落在地,随即瘫倒在地,嚎啕大哭,小圆儿被抓走了,楚辰玦也醒不来了,她什么都没了,一个至少面上看着和睦的家没了。
她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毁了,她活不下了,就不愿让楚浔枂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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