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霺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痛死了。
她玉白的小脸上泪痕未干,浓密的睫羽挂着泪珠,指着桌上的茶壶,一眨不眨、好不可怜。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怜香梗在胸中的怒气化为一声长叹。
她倒了一杯水,试过水温后递给白凝霺:“郡主稍微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
白凝霺点点头,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其实她不渴,只是想借此引开怜香的注意力。
她总不能告诉怜香,她是因为太兴奋自己滚下软榻的吧?她怎么说也是一个郡主,还是要面子的。
白凝霺垂下眼帘,瞧见腕间的凤血玉镯,唇角不可抑制地扬起。
这个镯子是楚家历代长媳佩戴的,楚老夫人将这个玉送镯给她是不是说明她已经认可她了?嘴角越咧越大,端着茶杯一饮而尽,满足地咋咋嘴。
她终于如愿让楚澈承诺娶了她。
白凝霺将茶杯递给怜香后,抚摸着腕间的凤血玉镯,宛如在对待一个稀世珍宝,小心翼翼。
怜香瞧见了,忍不住问道:“郡主,这是楚将军送你的?”
但是好像不对,她以前也看郡主带过。
白凝霺扬了扬眉,炫耀似得将手腕伸到怜香面前摇了摇:“是楚老夫人送的。”
小脸儿因为兴奋变得红扑扑得,双唇想抿也抿不住,笑得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
怜香怔愣一瞬,随即想起,这个凤血玉镯是郡主太医步入房间的时候,就见白凝霺抱着个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毛球,咬牙切齿地揪着上面的毛。
苏昭仪疑惑地看向怜香,怜香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也很奇怪,郡主之前还很高兴,不过转眼之间,就变了脸色……苏昭仪轻咳一声,上前从白凝霺手中拯救出已经秃了一半的毛球:“霺儿,腿放好,章太医来了。”
怜香小心退去白凝霺的鞋袜,卷起裤脚,露出一节肿得像红萝卜一样的脚踝,在白嫩的肌肤衬托下显得愈发严重。
章太医查看完伤势后上前回话道:“娘娘放心,郡主的伤势只是看起来恐怖,所幸并未伤到骨头。”
苏昭仪缓缓舒了口气,命人跟着章太医出去拿药。
她坐到软榻旁边,抬手敲了一下白凝霺的额头:“你呀,走个路怎么那么不小心,现在好了,未来一个多月你别想再下床了。”
嘴上说着责怪地话,眼神里却是隐藏不住的心疼。
白凝霺缩着脖子,随着她的话语点着头,当听到“未来一个多月不能下床”
时,整个脸顿时垮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亏大了。
(?楚澈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她骗到了怀里,而她废了那么久的劲竟是自己把自己送到了对方设计好的陷阱里,还顺便搭上一个脚踝。
苏昭仪瞧着她沮丧地神情,轻哼一声,点着她的额头:“这就是教训。”
她顿了顿,有问道:“你和楚将军……”
“我和他什么也没有!”
白凝霺的音量突然拔高打断她的话,声音听起来颇有一些磨牙的意味。
苏昭仪吓了一跳,面露错愕,难道是她想差了?她本来还想着如果霺儿真的喜欢楚澈,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他。
何况,姜家现在也已经被逐出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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