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淇有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只能堆着笑装作初识,现在爆料的有几个不是身边人搞得鬼,她得小心谨慎。
她不是没有恨过,可是冷静过后,她也清楚的意识到他们一直就是合作关系,从开头到结尾,他都没有投入过感情,只是她深陷在其中不可自拔。
再次见面,她只想解开心中的桎梏,放过自己。
想明白以后她打足精神重整旗鼓开始投入到工作中去。
晚上的流水席办的热热闹闹,临海的几个渔民甚至还贡献出了自家的渔船用来接送客人,修祠堂算是大事,有功德又扬名,来沾喜气的村民极多,这批吃完那拨来,络绎不绝,戏也唱的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沈乐怡第一次回来,跟随着姥姥姥爷挨个桌的认亲戚,乡里人淳朴,表达热情的方式就是敬酒,喝的沈乐怡感觉身上出的汗都是酒精味,还好顾安出马,“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应酬的得心应手。
沈乐怡踩着太空步歪歪扭扭的往老宅走,想去躺会醒醒酒。
月光投在石板路上散着幽蓝的反光,有种走在铜镜上的错觉,特别想在上面滑翔,展开双臂要往前踏步时,手臂被一股力量拽住,拖进了宅内。
“他给了你多少钱?跟我一样吗?”
不同于以往的温婉形象,此时的恩淇手夹着烟,斜睨着她,声音也粗了很多。
“什么钱?”
沈乐怡虽然控制不了身体,大脑却还在正常运行,尤其是提到“钱”
这么敏感的字。
恩淇吐了口烟圈在她脸上:“现在就咱两,你装什么装。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顾昂泽有未婚妻,你们两才是真爱。”
见她依然一脸茫然,冷笑了声:“我倒是很庆幸你没去演戏,不然我这影后的位置都要拱手相送给你。
秦佳姿你应该见过吧,在酒会…”
沈乐怡感觉脑袋跟遭了闷棍般,晕晕沉沉的,大概是酒后劲很足,现在才真正上头,她无意识的问出:“顾昂泽是顾安吗?”
恩淇脸上的冷笑散去,眼中流露出疑惑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康黎集团呢?”
看到她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不禁同情起她来。
“他是康黎集团的董事长…”
“秦佳姿是他初恋…”
暗夜有星云,空气中飘散着不知名的花香,远处能听到未散的宴席,热闹的人声,两个曾经的情敌在深宅高墙之下,喝着偷来的酒,就着明月清风彻夜长谈。
友谊产生的很奇怪,没有共同目标,没有共同爱好,没有志趣相投,也谈不上同仇敌忾。
喝着喝着,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更深露重,屋檐尖上聚集的露水凝成圆球,摇摇欲坠,终于架不住微风催促,跳了下来。
沈乐怡感觉后脖颈冰凉凉的,一路往下钻,惊的她一个激灵,睁开双眸,昨日的迷离失落、落寞疑虑纷纷消涣,只剩下冷冷清清,一片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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