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在墓山,整个人像一张绷到极限的弓。
而此刻又像是完全把坚硬外壳卸下了,不见荣光耀眼,取而代之的是不敢见人的胆怯自卑。
陈溺意识到是由于她妈妈来了。
他没办法坦然自信地像普通人那样,见到朋友长辈能去攀谈自己的家庭和近况。
可是她觉得,那么骄傲的人不该因为她而褪色。
病房渐渐安静下来,姚甜甜被她未婚夫推出去晒太阳。
陈溺送母亲出去,在走廊上从她手里接下那份鸡汤:“妈,你还记得江辙吗?他也在病房里,就边上那张床。”
“小辙怎么了?”
她敛着眉:“胃病,刚才他睡着了就没让你看。”
“年纪轻轻就有胃病,你也要注意,工作别太拼命了!”
潘黛香对江辙印象不错,拍拍手上那份鸡汤,“把这送过去吧,你想喝就回家喝。
啊……他家里还有人在身边吗?”
陈溺摇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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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几天,潘黛香交代她来医院就捎上一份汤。
陈溺都照做。
就连江辙的主治医师都打趣是不是女朋友天天送营养汤饮过来,所以病都好这么快。
只是这种话也只能当玩笑开开,大家都有眼睛看得到。
陈溺每次来给他送汤时的态度都不算亲昵,例行公事般要解释一句是妈妈嘱咐的。
住了快一周,姚甜甜康复出院了,病房里又进了几床新患者。
而陈溺一如既往把熬了几个小时的鸡汤送到,拉开帘子,看见江辙正在把笔电合上。
又在忙工作,她凉声开口:“你们公司连正儿八经的病假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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