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到土地庙再歇吧。
」「就在这里歇吧,你宋先生骗那人的,没土地庙。
」「咦?先生,你为什么要哄那个人,我们搭他的车不是比走路舒坦?」「你小孩子家懂什么!
?若搭了他的车,你我此刻还有命没有都未可知!
」「为什么?先生?为什么?」「」「宋先生,咱们要到哪里去呢?」「不知道,先闭上眼一会儿,等天亮。
天亮了,先生我算上一卦,看走哪个方位吉利。
」半弦月,三更天,夜风入车帘。
一只手轻轻揩掉窦天赐红肿双眼上渗出的水珠,柔声道:「十五殿下,莫哭了。
臣日前曾与殿下说过,天下之道,道有不同。
万岁由程将军亲自护驾,今日已在京城复位。
万岁与太后太妃几位娘娘都想念殿下的紧,车若不停,后天便可还京。
路上有臣等在,十五殿下放心睡罢。
」风吹薄云半掩月,匡朝重熙元年重熙十年二月二,京城出了两件大事。
一件举国皆知,一件满城皆知。
举国皆知的那件,是皇城西奉门的一场大火。
西奉门守门的一个老军巡夜到三更肚子饿了烤个萝卜充饥,没留神走了水,将西奉门烧掉一半。
连带十几丈的宫墙都烧成焦碳。
天子得知极震怒,朝中百官极惶恐。
天子极震怒,震怒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咳出三口淤血;百官极惶恐,工部礼部刑部吏部团团乱转,内医院的六个御医轮流替皇帝诊脉,内医院医官数十人,昼夜不分议方熬药。
满城皆知的那件,乃是一桩白喜事。
两朝元老、户部原右司员外郎曹大人中风三年终于功德圆满,于正月末在自家正厅的席塌上寿终正寝,卒年八十四岁。
曹大人长子率领满门孝子贤孙将丧事办得轰轰烈烈,二月初二这天正赶上头七。
曹家从京城五个道观里请来九位法师、八十一个小道上给老太爷做一场大法会。
诵经摇铃鸣乐声震动两条街。
这场排场,比前年礼部员外郎的太爷过世那场更为隆重。
曹大人长子领头,子孙男丁披麻戴孝伏地号哭,女眷在内室中哭。
哭累了,男丁各分职务内外应酬、女眷便在内院偷看做法会的小道士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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