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夫人旁边是滕父,今天也是一身黑色西服,人很瘦,背有点弓,虽不是hunk,也别有一番风味,有点像三四十年代黑白电影里的明星。
滕父本来应该是丧礼上的主角,但可能因为语言不通,所以退居二线,一切交给儿子去处理。
滕父身边是滕姐,穿了件黑色西服,配的是黑长裤,显得两腿修长,鹤立鸡群,再配上短发,很干练,像个saleswoan(搞销售的女性)。
滕姐身边是sean,专门从纽约飞来参加丧礼的,自然也是西服革履,斑白的头发,衬着黑色的西服,给人无比洁净的感觉。
丧礼开始后,滕妈妈的亲人代表和生前好友代表都上去发言,缅怀滕妈妈。
滕教授的发言声情并茂,先讲一段英语,然后自己翻译成中文。
陈霭觉得滕教授的声音好听极了,英语讲得跟n播音员一样好,中文讲得跟tv播音员一样好,把她听得如醉如痴。
教堂的丧礼完毕之后,大家开车到墓地去,葬礼跟陈霭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一模一样,也有事先挖好的墓坑,也是几个穿西服的男人肩扛棺材,也有牧师做祷告,然后把棺材放进墓坑,每个人依次从墓坑边走过,向死者致最后的敬意,带了花的,把花丢进墓坑里,然后走上去对滕家人说几句&ldo;节哀&rdo;之类的话。
最后,牧师请大家都回教堂,说那里准备了一些点心和饮料招待大家。
于是,所有的人都回到教堂‐所有的人,除滕妈妈之外,因为滕妈妈已经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墓穴里。
愿上帝与她同在。
艾米:尘埃腾飞(46)十月25,2009&iddot;66条评论滕妈妈的葬礼过后,滕姐就跟sean一起回纽约去了,滕夫人照常打两份工,于是陈霭又担当起滕家做饭的任务,每天下班后都由滕教授开车接到家里去做饭,她也在滕家吃晚饭,但她打死都不肯在滕家住,不管多晚,也不管天气多么不好,她都坚持回家去睡觉。
陈霭原来还担心滕妈妈的葬礼过后,滕夫人会为玉镯子或者房子的事跟滕教授大闹,但葬礼过后什么也没发生,滕家两夫妻不仅没闹,关系还比以前和睦了,因为滕教授有几次还陪着老婆打麻将,这是自陈霭进入滕家后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她猜测滕夫人没闹的原因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滕教授把玉镯子给了老婆,而国内的房子也答应兄弟姐妹之间平分;第二种可能是滕教授在葬礼之后精力回复了,在c黄上跟老婆和好了。
当然也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滕夫人得到了玉镯子,也分到了一部分卖房的钱,还跟丈夫在c黄上和好了,于是三面红旗高高飘扬,滕夫人当然就不会闹了。
陈霭有种被人利用了的感觉,但她说不出到底是被谁利用了,是如何被利用了。
她几次想推辞不到滕家做饭,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就这么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的,天天在想着找个理由推辞,但天天又没开口,仍然去滕家做饭吃饭。
有一天,老板把陈霭叫到办公室,向她宣布:我要走了,要去州的n大去了!
就像每次有人爆出调走的消息一样,陈霭的&ldo;伤别离&rdo;情结一下就被触动了,仿佛老板就要上刑场,在跟她永诀一般。
她鼻子一酸,就要掉泪,但看到老板笑得无比灿烂,脸儿像一朵盛开的桃花,又觉得老板不像是上刑场的样子,倒像是上婚场的样子。
她问:老板,你在c大干得这么好,怎么要调走呢?老板解释说:我在c大是干得很好,为c大做了很大贡献,但c大对我不够好,主要是不愿意让我独立,我头上还有大老板,我做什么决定都得经过大老板同意,束缚了我的手脚,使我不能自由发展。
我现在要去的n大,给我的职称跟这里一样,但工资比这里高,最重要的是,头上没大老板管我。
陈霭一听,马上替老板高兴起来:&ldo;ngratutions!(恭喜!
)&rdo;老板兴奋地向她描绘了一番n大的情况,尤其是实验室的情况,说面积如何如何大,装备将如何如何先进,老板现在正在两边飞来飞去,上着这边的班,同时筹备着那边的实验室,忙得不亦乐乎。
从老板的办公室一出来,陈霭就打电话向滕教授汇报,主要是想起滕教授为了她的工作,还做过老板的&ldo;期货&rdo;的。
她很久没听滕教授提过老板的名字了,她老板也很久没打听过滕教授了,她差不多都忘了这事。
这次老板要调走,她又想起这件事来,开玩笑说:&ldo;滕教授,报告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darlg(亲爱的,心上人)要调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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