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本就不是真真娇弱乖顺的女子,一时间也忘了紧张,便道:“你怎如此小心眼,当年游街的时候,向你扔荷包的人那么多,你要算账可算得过来?”
周雁白一看她这伶牙俐齿的模样,心中好笑,面上却不显:“可惜,那么多掷荷包的人里,只有你掷中我的后脑勺。”
且我也只认得你,只想与你算账。
周雁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派坦然地看着桃知,似乎并不以与小女子算账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
桃知说不过他,只好愤愤转头,不再看他。
她对周雁白确实有愧疚,不过看他如今睚眦必报与她翻旧账的样子,只当他还如当年一般讨厌她,一时间也少了讨好的意思。
周雁白见此,心中略有一丝烦躁,似是看不得她这般冷落他,就如同幼时一样。
不过呼吸之间,脑中竟又生一计。
他向来喜形不外于色,面上永远一副清冷无波的模样,故此一般人极少能揣测出他的想法。
桃知也只能看出他举止洒脱,姿态优雅地喝茶吃杏脯罢了,至于揣度他心里在想什么却是实在揣度不出来。
“你可知我当年为何寄居于你家?”
周雁白沉声问道。
眼前女子着月白色轻薄罗衫襦裙,容颜脱俗如芙蓉泣露,一双清透的桃花眼似有媚意,细细望去却又清纯剔透,脸颊红润,不知是日头晒得还是叫他气得。
听见他这般问,总算是扭过头来看他,一双眼儿里带着不解,斟酌道:“不是讲说是亲人过世,举目无亲,到京城投奔来了?”
“的确如此。”
周雁白拨弄着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本是早已避世世家的嫡子,一夕之间竟落得个家破人亡,你可知为何?”
桃知闻言,心中一惊,错愕地看着他。
前朝重武轻文,皇帝不喜文人儒士,故此治国颇为混乱,文人皆有傲骨,一时之间竟有诸多世家开始避世而居。
俗话有“文能提笔安天下”
之说,前朝将文人逼得避世而居,自然也没能千秋万代,不出两代便被如今的宇家取而代之。
宇家深知治国□□需文武双全,故此对文人很是推崇,尤为推崇那些前朝避世而居的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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