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有要是得出府一趟,须得花些时间在外头,你在府中不必害怕,我已安排了人做你贴身的伺候。
小事大事你皆可以问她一问。”
他又伸手去揉揉林烟散在肩上的发,“家中虽有母亲在,可你来日定是我将军府的主母,在府中不要畏惧任何人。”
林烟微微点头,算作知晓了的意思。
她想到了些旁的,直言:“明日可去给母亲请安么……”
黎国重礼教,晨昏定省是应当有的。
是次日。
真如詹瑎的料想,她是累极了的模样,窝在被子里头睡得香甜。
天色渐渐亮起来,詹瑎一夜也没能睡好。
软玉在怀反而是心神难定,白天是有要事去办,得强打些精神起来。
房内的安神香是睡前点上的,瞧着效果甚好。
在林烟颊上印了轻吻。
他今日没如往常那般唤华儿进来,服侍洗漱更衣。
左右都是觉着不妥,不止不妥,还会吵到林烟的睡梦。
如此这般,倒还真不如自己动手更衣洗漱的好,又非是个天生手脚不便利的,在药庐时候不都是自己来的嘛,可是习惯很了。
简单用过早膳,詹瑎要等的人也正巧到了。
卫俟(si),原是詹瑎兄长的副将之一,后败了一秘事,请辞去了副将一职,只单单待在詹怀身侧做一使唤的亲侍。
卫俟与詹瑎见过几次,詹怀的丧仪之上,卫俟一个大男人掩面而泣的模样詹瑎记了良久。
信威将军的职分从他兄长身上转而到了他的身上,其中之一猜测便是贺帝有意再扶起一个,代替詹怀的位置。
此人除去詹瑎之外,找不出更为合适之人了。
詹瑎进书房取出诉状呈叠放在袖中,自书房出来一眼便见了来人。
卫俟对詹瑎这个将军家弟还算恭敬,垂首做辑,有礼道:“见过二公子。”
此番来到将军府也有疑惑,是不知前来作甚的。
詹瑎家仆从前去他家中请的人,寥寥几句中没能看出半分端倪来。
晨起有大雾,可视之处范围并不大,将军府东厢这般瞧着,有园子围着,水榭华饶,美的也如仙境一般。
詹瑎勾了勾嘴角,是为欣慰。
他昨日还恐看错了人,想着卫俟会否质疑于他,今日便不来了。
今日人来了,他一颗心也算更为稳当了些。
卫俟还没从口中问出话来,便听詹瑎口气轻快,带了笑意道:“既然来了便不要多礼,随我去礼部将状纸交了。
陈元吉的事儿,可还没完呢。”
卫俟自是惊喜的。
昨儿个将军府的二公子出殡之日忽然回转家门之事,没花多久便在阳城沸沸扬扬的传了出去。
其间故事颇多,什么携了女子回来,什么娶了妻,又是什么与陈家四公子公然“交战”
……那样多的故事卫俟一一听过,还是心里气急心哀。
气得是陈家的此行此举,大大的不尊重将军府的人。
大公子于他,救命之恩大过一切,即便是那时候他犯下大错,大公子也没将他舍弃;其后心哀的,是他尊如兄长的大公子,这样短的时间里头,便被堪堪遗忘了。
而大公子那时拼了全力,要护着安好无虞的弟弟,一朝的活在风口浪尖,活得怕也是举步维艰罢。
怕就怕将军府从此一蹶不振,老将军在北境镇守,是非有皇帝之命不可回转的。
是以即便是亲生儿子去了,也没能回来见最后一面。
听闻就此大病一场,身子也大不如前了。
二公子这般的言语,一听就会不愿同陈家的四公子就此善了。
卫俟愣神在原地,眼眶子竟慢慢的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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