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脚明明还在小幅度划水,也清楚地能看见她纤细柔弱的蝴蝶骨在水里起伏。
可江辙看着看着,呼吸却有些混乱了,喉咙仿佛又被扼紧。
像是想起了刚才的梦,很久没再梦到那种情景了。
漂亮的、惨白的一张脸和红艳的唇,乌黑长发荡在水里。
池里已经不是一滩清澈见底的水,是大片大片的血红色,带着浓重的腥味。
沉下去,全都消失。
四周都是嗡嗡响,头痛得快要炸裂。
他老毛病一犯,感觉头皮都被提领起来,钻进大脑层般的神经痛感如约而至。
缓缓地、重重地手撑着瓷板坐下来,动作放慢了好几倍。
听见馆里往大门口走的脚步声,也听见耳畔一直有人喊自己名字。
“江辙?”
陈溺从泳池里起身出来就看见了江辙坐在地上,说是坐在那不如说是蜷在那。
叫了他好几句,他才慢慢抬起眼。
她站着完全背住顶光,如白玉般温润无暇的身体被灯光拥抱着,清婉秀丽的脸上显着几分不解。
陈溺对上他涣散的目光,呆滞了一秒:“你还好吧?”
江辙突然死死盯住她的脸,眼里血丝猩红到有些病态。
艰难地咽了咽喉咙,粗粗喘出气,手指骨节握得泛白:“快闭馆了,我来关门。”
和血色全无的脸色相比,他声音比平日游刃有余的懒调低冷,带着被压抑的、冷漠的暴戾。
始料未及地看见他外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一面,她被吓了一跳,不禁打了个寒颤。
脑子里胡乱想起一个词:深海恐惧症?
可这池的深水区也才1.6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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