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了,正房灯一灭,整个郦阳居都安静下来,檐下绢灯无声摇晃,只隐约听见院外一两声响动。
穆寒和衣躺在榻上。
他其实并不累,今天这些事儿不算什么,年轻的身体精力充沛,曾经他三个昼夜不停歇追搜逃逸细作,仍有余力。
他不困,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菱花墙的另一侧。
他怕那碗安神汤未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夜色渐渐深了,院外也彻底安静下来,风刮过窗棂偶尔咯咯作响,炭盆火旺渲染出一层朦胧的红光。
穆寒侧耳倾听内室动静,她躺下去才一会就睡着了,可见是疲极了。
清浅的呼吸变得绵长,轻轻的,一下接着一下,偶尔能听见炭火的微微噼啪。
她怕冷,屋里放了好几个大炭盆,卷着被子睡着睡着,却觉得热了,大约一个时辰上下,里头衣料和锦被摩擦的声音,她热,在挣开被卷,和往常一样。
穆寒微微一笑。
斯斯索索的声音,响一会停一会,约莫小半盏茶功夫,重新安静下来。
清浅绵长,一呼一吸。
穆寒闭上眼睛,寂静长夜,约莫过了两刻钟,他意识渐渐朦胧的时候,蓦一醒,穆寒睁开眼睛。
他侧头看去。
里间的呼吸声有些乱,他霍坐起身,过了一会,呼吸声开始变得粗重,穆寒翻身下地,站在门边,轻轻敲门,“主子,主子?”
里头没有应答,喘息越来越急越来越重,手脚挣动的声音,骤“哐当”一声巨响,床头小炕屏整个挥落在地。
心一紧,穆寒不敢迟疑,立即推门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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