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原是个苦出身,祖上犯了罪被没入了贱籍,她打从记事起便在有权有势的太监府中当差。
十余年来,她被转了几手,日子过得颠沛流离,爹娘也早已不知身在何处。
大半载前,谢无扫清东厂的时候,她正在东厂郑督主府里做事。
郑督主府里与她年龄相当的姑娘还有很多,他每每来了兴致就爱磋磨她们。
谢无杀进去的时候,她就恰在郑督主床上生不如死。
郑督主的被谢无一枚银针贯穿了两边的太阳穴,鲜血滋出来,染红床帐。
她当时吓得不行,又见西厂督主进了门来,只当自己也要没命了。
可谢无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出了门。
不多时,又有宦官进来,给她送了干净的衣裳。
她被带到谢府,提心吊胆地等了几日,等着这位谢督主如那位郑督主一样逼她侍奉。
最后却只等来了阿井,阿井问她会些什么,诗词歌赋、端茶倒水都算。
她想了想说,她会跳舞。
之后,府中跳舞的事便归了她。
后来又来了个善西域舞的二十八,与她各干各的。
入府这大半年,谢无都没碰过她。
偶有闲情逸致时,他会叫她过去舞上一曲,但也仅此而已。
除此之外,她丰衣足食,赏钱得的也不少。
对身在贱籍的人来说,寻到这样的主家三生有幸。
所以二十七怕极了谢无会死。
若他死了,她们这一府的人不知又会被分到何处,不知又会过怎样的日子。
可这份担忧虽是真的,话说出来却不中听。
立在门边的孙旭听得紧皱起眉,上前说她:“你可真会说话!
盼着点好行不行?咱们督主必有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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