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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锦以前觉得,顾小叔是一个挺好的长辈,哪怕开始见到的时候威严了些,神色冰冷了些,但应该是外冷内热的。
后有昨晚的事情……姜锦的心情矛盾,一边抗拒着如此荒唐,一边又无法对顾小叔生出厌恶之心,她理智上明白顾小叔昨晚也许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她的生气,不如说是羞恼。
姜锦压住自己乱扑腾的思绪,反复告诫自己要早点忘掉忘掉。
那小队长见姜锦神色变幻莫测,还以为她是惊讶于顾寒倾的少将军衔。
“你不是顾少将的亲戚吗?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军职?”
这下问题是带着狐疑和质问了。
没等顾寒倾亲自醒过来,解释她的身份,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彻底信任她。
姜锦低声解释:“我只知道他是军人,其他的不是很清楚。”
她想解释一下自己跟顾寒倾的关系,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后面的话便咽了下去。
小队长又看了她两眼,眉一挑,看似憨厚的脸上,藏着满满的警惕与算计。
只是姜锦一路上情绪低落,没怎么说话。
部队有随行医官在,检查了顾寒倾的伤口之后,说是没有大碍,但深入检查要去大医院才行。
可海城内部正乱着,他们的兄弟部队正在海城各个曼陀罗的窝点活动着呢,不适合将首长送过去。
也就只有直接送回京城了,他们的长官也是这个意思。
只是在回京之前,还需要准备,所以顾寒倾就暂时被安排在香樟村简陋老旧的卫生所。
姜锦也被带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于草木皆兵,总觉得周围那些士兵看她有些监视的意味。
是错觉还是?
这个情况,在顾寒倾送到卫生所一个小时之后,得到改善。
顾寒倾醒了。
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锦锦呢?”
守在他旁边的士兵不知道锦锦是谁,但也猜到是和首长一起被找到的女孩儿,立即叫人将姜锦带过来。
姜锦在隔壁房间,由卫生所的医生帮她消毒脚上因为赤脚奔跑而划出的一些细小伤口,虽然伤口都不深,但和污泥接触了很长时间,医生还给她打了一针破伤风。
姜锦也换上了神通广大的军人们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衣服和鞋,冻了一整晚的身体终于暖和起来。
她却在医生出去之后,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医务室内,望着窗外明亮的阳光出神。
总觉得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待她再睁眼,也许会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嘲笑自己荒唐的梦境。
直到,有士兵来叫她,说首长让她过去。
姜锦心一紧,竟不知该如何面对顾小叔,踟蹰着不肯过去。
年轻士兵催她:“快去啊,首长等着你呢。”
看她的眼神却没有了之前的审视与怀疑,顾寒倾的态度说明了她的身份。
“就来。”
她低低应了一声,把手捏成拳头,又摊开,看到汗津津的手心,才终于起身,慢吞吞地往那个方向而去。
过来领她的年轻士兵急坏了,他们这些兵哪个不是得了长官的命令,跟风似的跑过去。
又想到人家只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便忍下催促的话。
如果他们发现被沉入深潭的那具尸体,估计就没人会认为,姜锦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好不容易来到顾寒倾住的房间前面——这里原本是卫生所所长的休息室,卫生所所长在村里大小也是个官儿,下面管着两个医生,附近村民有病都得找他,自然要摆点官架子,还在卫生所里面整了个休息室,席梦思大床和真皮沙发好不安逸。
直到一群军人找上门来,那个卫生所所长正翘脚躺在沙发上哼歌玩手机,看到扛着真枪实弹的士兵,吓得腿都软了,还以为是要抓自己的。
不过士兵们都有自己的任务,也没管他那点小官僚主义,只是暂时征用了所长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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