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奚落,少年倒没有愠色,嘴却道:“与你李府的珍宝自然不可相较。
”
分明是揶揄的语气,可听在李诏耳里,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知自己父亲并不如自己想得这么清贫,少女不再搭话,而是问:“你怎么没在筵席上?今日不是赵玠的大事么?”
“我是伴读,又非伴御。
”元望琛轻轻道了一声,并非嗤笑。
不由得想起曾经因在宫中圈养鸭子被李诏规劝,自己是太子伴读,并非内侍。
他这话算不算把自己所言放在心上?
闻言少女突然浅浅笑了笑,心中几股洪流又乱撞起来,觉得自己彻底没救了,尽力压制无用心绪,又感没意思极了。
想着自己还是不必与元望琛此人消磨时间,于是当下便同这位太子伴读告退。
而她方走出几步,手腕却是一紧。
没有回头,然她知道自己是被身后少年陡然拉住了手腕。
他的指尖恰搭在自己的脉上,李诏心跳或是有过一瞬的激烈震惊,而自己的脉搏逐渐恢复平静。
李诏心中暗想:元望琛是听不见她的心跳声的。
少女低眉看向那握住她的颀长手指,蹙眉不解其意,踟蹰之间,又被他猛然放开。
这样的场面,从前好似也有类似,也算是循环往复过几次。
面上发烫的李诏,似是被甩了火辣辣的巴掌,竟觉得有些习惯起来。
元望琛对她什么样的念头,她早已厘清,再对她有如何放肆的动作,都无法干扰到她。
李诏想,竖起铜盾铁壁就好了。
她揉了揉手腕,瞧向元望琛:“元大公子还有什么指教?”
“敢问昭阳君……”少年似是喑哑吞吐,蹙眉难以纾解:“我的确有一事不明白。
”
“请讲。
”李诏盯着他眼中的幽幽灯火,大大方方。
“人生本也苦短,昭阳君……李诏你为何要遁入佛门。
”元望琛眼中通彻,却一时难以说清心中繁芜,迟疑着吐出心中犹疑:“是在生我的气么?”
生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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