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她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桂花味道,想着大概是吃桂花糖吃多了,乃至于整个人都被糖罐腌了。
可如今那个人吃得多的,却道是汤药。
元望琛不禁去细思李诏现今身上还残留的味道是什么。
而自己小时候却被她撒得满脑袋是海棠落花,没有香蜜,倒是混入了泥土气味。
乃至于会被娘亲责骂:“怎么弄得浑身这副模样?”
看不惯李诏,更要处处强人一头,如此方可安心下来,告诉自己不会被此人愚弄。
倘若她说自己背了三首诗,他定要背上五首。
她说不识宫商角徵羽,他便弹一曲阮。
她要伸手比试力气,他便扳手腕赢得三局两胜。
元望琛想自己与李诏的关系,大抵是亦敌亦友。
他改不了争强好胜的性子,李诏又何尝不是。
倘若非要比出个输赢,就难免会在意计较,因而便更容易落入她的圈套里。
她以言语相迫,以为元望琛不敢下水,以为他摸不出什么鱼虾青螺。
然元望琛觉得是一番挑衅,自然愿意冒险以自证。
不知者无畏,更有胜负心作祟。
可谁也意料不到元望琛竟然会落水。
他记忆深处的那一片青绿潮腥从口鼻注入,脚底的青荇将他坠向河底。
而河岸上拼命叫喊的李诏人影变得逐渐模糊起来,他拼命拨开水面,耳中却一凉,似是灌入冰冷沉闷的河水,将他一点点吞噬淹没,不断下沉。
等醒来后小小少年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屋子里。
父母长辈也好,侍从婢女也罢,全都一窝蜂地拥了上来,攒集在他的床侧,满脸的又惊又喜,甚至有几人眼角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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