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豫心垂着头,憋着笑。
陈豫良站在外面在等她,不耐烦地把玩着手里的刀剑小玩意儿——那是她从小摊上淘来的,掺了塑料的假东西,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但她很喜欢拿在手里甩一甩,在空中比划比划。
并且因为这件东西精致又小巧,藏在袖子里根本不会被老师发现,颇得她的喜欢。
陈豫心私心里想要和范载阳多待一会儿,就要征得姐姐的同意,她劝说了陈豫良很久很久,还把自己存的零花钱都给了姐姐,陈豫良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不过答应归答应,每次陈豫心给范载阳补习功课的时候,她就像黑白无常等着收命似的站在门外监视着自己,陈豫心感到别扭极了,笑也不敢笑,也不敢和他们闹,仿佛一把刀悬在头顶,浑身不得劲。
一过半个小时,陈豫良就不耐烦地敲敲后门,冷漠的提醒时间到了,让陈豫心跟她回去。
陈豫心再依依不舍,也只好收拾了书本。
她的目光和范载阳的目光做短暂的接触,两人无声的沟通着,他们的回忆还停留在那天冰凉又温暖的夜晚里。
那晚一直给予着陈豫心柔和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她并没有感到太多温暖,那是唯一让她觉得这世上还有美好可盼的证据。
听了两天,魏鹤衷就告辞了——他报了个英语培训班,专门为出国留学而准备的。
术业有专攻,学一门也要讲究方法,比如为了高考,就只能无止尽的刷卷子、练听力、背单词,对于口语什么的倒不讲究。
但如果想要出去留学,再用这一套就不管用了——魏鹤衷对此作了精准的判断,他只对母亲说了一下,她就果断的帮他报了班,找了老师,并欣慰于他自觉的努力,这也许能帮他补上他从小就不擅长的这个大洞——因为学英语这件事,他四岁的时候曾经气哭过他老妈,因为他指着a,非要把它说成是d,打死都不改,而且多半是故意的。
下午放学后没有了魏鹤衷,气氛就显得安静多了。
每周两次的课后补习逐渐变成了互相暗地里喜欢的两个人的小小约会。
他们的秋波暗递,自己是觉察不出来的,但别人看在眼里,都明白的一清二楚。
尤其是陈豫良,每每看到妹妹对着范载阳露出那副害羞的、花痴一般的柔弱模样,她就恼恨的心痒痒。
可是她能怎么办?她如果再像上次那样扇上他一巴掌,陈豫心非得跟她闹翻不可。
这个从小就听她话的乖乖小孩,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好像影子被剥离了她的身体一般逐渐的跟她疏远了。
这让陈豫良难以忍受,心中的气恨不能发泄在妹妹和范载阳身上,她就发泄在别人身上,更加过分的捉弄起班里的同学和老师来——她几乎成了七班的毒瘤,全部同学眼里的“害人精”
,就连她的小跟班也气不过,默默的投靠了班里的其他同学,远离了她。
那天下午放学,她照常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走廊里等陈豫心,正在气恼当中,魏鹤衷甩着两条长胳膊吊儿郎当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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