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蓝和卫大丫来的速度很快,几人刚聊了几句天气,她们姐妹就到了。
卫颜取来火折子,把木柴点燃。
柴是下雨前徐氏备在屋子里的,很干,火光亦很亮,她在篝火旁坐下,开始用菜刀削木签子。
持刀的手稳定,落下的木屑均匀。
端木长安的视线落在卫颜纤长却粗糙的手上,很久没有挪动。
卫格不安地咳嗽一声,说道:“我家这闺女被养野了,以前喜欢动拳头打架,如今不打架了,却又迷上打猎了,皮得很,唉……女大不由爹,管不了。”
端木长安知道他可能误会了,却也没有收回视线,更没有解释,只淡淡地说道:“开心即可。”
卫颜的每一刀都恰到好处,他太喜欢这种力量、熟练以及精准三者结合时的美感了,目光舍不得离开分毫。
秦在闻言笑了笑,从正在腌制猪肉的卫蓝身上收回注意力,说道:“大公子所言极是,生活在乡下,图的就是个自在痛快,三丫有三丫的前程,三叔不必担忧。”
他这话不往深里想没什么毛病,但听在卫格耳朵里,却不那么好听,什么叫三丫有三丫的前程,意思是三丫这辈子只能做个乡野村妇吗?哪个敢说我这辈子就考不上了?卫格心里有气,想反驳,但顾虑着端木长安,到底没跟小辈一般见识。
卫颜神经大条,听不出那些曲里拐弯的意思,即便听出来,她也不会在意。
不过,她恰好需要这样一个机会,把想讲的话讲出来。
她把削好的木签子放到旁边的盘子上,说道:“爹,秦在说得对,人活着不容易,不知道今天闭上眼,明天还能不能睁开,能乐呵一天就乐呵一天。
就像秦在哥,他觉得他考得不错,问题不大,但我觉得不见得,都说儿子像爹,那位刘知府的儿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有人走后门,秦在哥想拿案首什么的可就难了。
所以啊,什么都别想,能高兴时好好高兴便是。”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
一旁帮着串肉的徐氏斥了卫颜一句,又赶紧对秦在说道,“秦在啊,三婶给你道个不是,千万别听我家三丫胡说。”
秦在放下紧紧捏在手里的茶杯,笑着说道:“没关系,三婶太客气了,三丫说得挺对的,这事儿我有心里准备,但我是历县案首,就算考不了卫蓝翻着手上的肉串,头都没抬。
她是文科生,高中时最恨化学,告别校园许多年,连水的化学式都不知道怎么写了,又怎会记得如何炼钢炼铁呢?不过,卫颜呢,她知不知道?她扭头看向卫颜……或者,那枚箭头会不会是她的?不,这个应该不能,卫颜没有为她杀人的道理。
卫蓝思索的问题,秦在也在想,而且,他跟卫蓝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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