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开口的还是林一川。
或许他觉得在这样的夜晚,穆澜的心情很糟糕。
而他是个男人,对方是他心仪的姑娘。
他有义务开解她。
话一开口却有点沉重:“杜先生上次救活我爹后说过,他最多还有两年寿命。”
穆澜不知如何安慰他。
事实如此,天命难改。
林一川也只是想倾述一番。
他藏在心底的话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来国子监不是我的主意。
虽然我爹说服了我。
其实也不是他说服我。
也许是梁信鸥逼我宰了家里那两条老龙鱼。
让我对权势生出一种渴求。
东厂有权,所有一个大档头也有嚣张的本钱。
所以我爹说,趁他还有两年命,让我到京城国子监混个资格,将来出仕为官,林家就不必总看官家脸色。”
林大老爷当初说服林一川时,还说了一点。
让林一川到京城,假假的扮个人质,吸引东厂的注意。
他会暗中转移林家的产业。
“你后悔了?”
林一川从青石板缝中折了根草叶,有点烦燥地打起了结:“当时被梁信鸥刺激到了。
从上船离开扬州起,我就后悔。
我爹还有两年可活,我居然就混账地被他绕晕了头收拾包袱走了。”
长而韧的草叶被他打成了一个乱七八糟的结。
像他的心结。
今天穆澜来到废宅寻亲,却失去了记忆。
她的痛苦刺激到了林一川。
他开始反省。
为了将来出仕谋官,混迹官场谋取权利。
家中老父时日不多,孰重孰轻?到了国子监,他开始在与梁信鸥好言欢谈,暗中又为锦衣卫效力。
家中的产业在他的安排下,父亲的配合下在暗中转移。
如暗中运进锦衣卫衙门的钱,如悄悄成为山西通海钱庄的大股东。
“……一切都很顺利。
锦衣卫给了我帮助。
家里的产业在不知不觉地转移。
但每天太阳升起,就意味着父亲的命又少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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