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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晋按捺不住张开口时,我当机立断捡起漆盘里的苹果,牢牢塞住了他的嘴。
他虎目如铃瞪着我,而我深深后悔,怎么就被师父忽悠带了他来?
在前一夜,师父来找我辞别时为了表达对我关怀之情,非常大方地决定把方晋借我一用,伴我入京助我一臂之力。
对此,出于人道精神觉得若是送死,我一人即可,何必拖累方晋?更者,从以往无数次方晋犯案总连着我一起受罚的教训来看,有他在我死得更快。
我委婉推脱道:“师父之意,我心领即可。
容弟子一言,不知师兄何用?”
方晋这人自认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所以他有所有男人的通病——花心。
什么都想学,什么都学过一点,结果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学会。
师父听了我分析后,沉吟道:“以他这个特质,完全符合入朝为官的标准。”
真不愧是浸淫官场数十年的师父,虽已退隐庙堂,但仍能切中为官之要害,令我肃然起敬。
师父临走前抬头看天,神色难辨:“为师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国师府近来米粮不大够了。”
原来如此,我心领神会。
云溯一定失望了,这一路着实非常平静,平静到我和方晋各自打了一个盹。
中间我还做了一个梦,回味无穷。
在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方晋的蒲扇一样的巴掌堪堪要落到我脸上。
我瞪!
居然敢趁我不备,图谋行刺!
这么短的时间,云溯难道就已经和他勾搭成奸?
他牙齿打着颤,一口白牙咯吱作响磨出两个字:“松口!”
我像躲瘟疫一样丢开他的手,小麦色的胳膊上两排清晰可见的鲜红牙印。
我眨巴眨巴眼,眼神非常无辜。
方晋欲哭无泪。
“公,公主!”
之前那个宦官拧着嗓眼颤悠悠地唤道,鸡爪子一样的手搭起帘子:“到皇宫了,请殿下移步。”
云溯被团团侍从簇拥在几步远外,指尖摩挲着一块玉玦,看样子价值不菲,具备盗窃价值。
“阿衍,我们到家了。”
他说得有几分感慨、几分自得、几分深情,配上嵯峨殿阁、巍巍古墙的背景,很有些飘逸的文艺气质。
但一个傻子该如何领悟这种文艺并对答,我还在思考。
方晋的肚子很及时地发出连串“咕噜”
声,他黝黑的脸显露尴尬,手不自觉在腹前遮遮掩掩。
我豁然开朗,终于为方晋的存在找到了应有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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