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隽低声道:&ldo;我不是因为他走了,所以趁虚而入。
&rdo;伊chun的声音很轻:&ldo;……嗯,我知道了。
&rdo;他又说:&ldo;找个好风水的地方,让他入土为安吧。
&rdo;她赫然转过头来,脸上有红有白伤痕血迹累累,就是没有一滴眼泪。
舒隽不由哑然。
&ldo;要埋了他?&rdo;她问得像个小孩子。
舒隽说:&ldo;这是能为他做的最好的事,给他在地里找一个家。
&rdo;伊chun点了点头,伏在杨慎身上渐渐睡着了。
舒隽曾想,她一定会惊天动地的大哭一场,甚至哭晕过去,然后咬牙切齿不顾伤势提剑嚷嚷着报仇。
可是她却什么也没做。
这里是苏州郊外的一个风光明媚的小丘陵,他租了一户民居给伊chun养伤。
杨慎就埋在风景最好的那一个小山头,推开窗便能见到gāngān净净的墓碑,小南瓜每天会用清水细细擦洗。
冬天找不到花可以供,舒隽便用冰雕出几朵花来放在墓前。
伊chun最常做的事,不过是推开窗静静凝望那个小小坟墓。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向来以聪明伶俐著称的舒隽也摸不着头脑。
小南瓜就喜欢危言耸听,好几次拉着他偷偷说:&ldo;主子要把葛姑娘看牢一些,这种症状像是失心疯,万一一个想不开,只怕是要提刀抹脖子的。
&rdo;于是伊chun房里所有的利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了,连修眉毛的小刀也不见踪影。
小南瓜又说:&ldo;当心她扯了被单上吊!
&rdo;于是屋梁一夜之间被拆了,挂帐子的漂亮大chuáng换成了除了被褥什么也没有的小chuáng。
小南瓜还说:&ldo;千万别让她咬舌头!
&rdo;舒隽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把小南瓜头顶打出个包来,心里到底放不下,走到伊chun屋子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伊chun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见到舒隽,她微微一笑,将手里一团洗gān净却皱巴巴的衣服递给他。
&ldo;舒隽,小南瓜会fèng补衣裳吗?能帮我把这件衣服fèng好么?&rdo;舒隽默然展开那条罗裙,正是当日救她的时候她穿在身上的。
上面大小破dong有几十个,就算补好也肯定不能穿了。
他把衣服收好,点头道:&ldo;好,我让他帮你补。
&rdo;走到门口,忽然听她在后面诚心实意地说:&ldo;谢谢你,舒隽,真的谢谢你。
&rdo;他回头漫不经心笑道:&ldo;谢什么,我高兴而已。
&rdo;伊chun指着窗外杨慎的墓,柔声道:&ldo;我也替羊肾谢谢你。
&rdo;舒隽看看她,还是心不在焉一笑:&ldo;那个,也是我高兴。
&rdo;伊chun眨眨眼睛,消瘦的脸颊露出一丝笑靥来,又温柔又忧郁。
舒隽于是想:以前那个男人婆去了什么地方?这样笑起来,倒比以前漂亮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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