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和司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怀里的女孩身上带着一股极淡的酒气,轻盈地像一片羽毛,腰肢细窄,陆砚清的力度刚好,掌心的热度透过她单薄的连衣裙布料,传递到她腰上。
孟婉烟抿唇,终于在一瞬间回归理智,她从他怀里起身,然后沉默地看着他。
陆砚清的怀里空空落落,他动作慢半拍地收回手,左胳膊明显行动要迟缓一些。
孟婉烟注视着他,脸上的妆容未卸,乌发红唇,面孔清绝美艳,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分外明亮,“你怎么在这?”
她做梦都没想过,陆砚清会突然出现在她家楼下。
面前的男人腰杆挺拔,颀长的影子被月光慢慢拉长,两人站立的身影交叠重合。
他嘴唇开阖,声音有点沉,也有点哑,“我来看看你。”
孟婉烟眼尾微微上翘,唇角勾着玩味的笑:“我有什么好看的,陆队长原来这么闲。”
重逢后,每当两人独处,她总像只刺猬,对他竖起所有的防备。
陆砚清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然后让她看,那双眼睛漆黑深沉,静静地睨着她的眼,“这些电话都是你打给我的。”
他两周都在外面出任务,回来后陆砚清凑近,两人唇瓣相贴,孟婉烟的呼吸明显变得局促慌乱。
男人颀长的身形挡住身后了所有光,只剩下一片漆黑,不留半点空隙,他下颌收紧,绵密的黑睫垂下来,就这样定定地注视着她。
孟婉烟呼吸骤停,下意识攥紧手提包,她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视线,眨动睫毛,忍着乱跳的心脏,若无其事地开口:“陆砚清,五年没见,你倒是越来越自信了。”
陆砚清唇角收紧,眉眼间藏着掩饰不了的情绪:“烟儿,你为什么不承认。”
他问,为什么不承认。
孟婉烟心口发酸,砰砰的心脏快要炸裂,她深吸一口气,眼眶慢慢红了:“承认又怎样?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当年你连一句分手都没说就把我甩了,我一直在找你,后来别人告诉我你牺牲了,从那开始,我就整宿整宿的失眠,梦里全是你血肉模糊的脸。”
婉烟顿了顿,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她自嘲地笑了笑,扯着嘴角,比哭还难看。
“那天在钟南镇看到你,我才知道你没死,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整整五年,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他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他又凭什么觉得,她会在原地一直等下去。
女孩的声音微微带了些鼻音,一字一语清晰入耳,也像把利刃插在他心上,陆砚清牙关紧咬,急急地喘息着,黝黑的眼底暗流翻滚。
他薄唇微张,呼吸都困难,声音低沉沙哑:“烟儿,我”
孟婉烟摇头,冰凉的手指抵上他唇瓣,那双漆黑漂亮的瞳仁里泛着雾蒙蒙的水汽。
她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陆砚清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解释,我已经不需要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挣扎,有时候会想,如果陆砚清死了多好。
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让她这么难过了。
浓稠的黑暗,淹没了男人挺括的身形,凝滞的空气中透着一股冰冷寂寥的味道。
陆砚清定定地注视着她微红的眼眶,似乎下一秒就会涌出眼泪来,他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一颗心脏像被人攥在手里,不断收紧,然后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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