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榻上侧卧着一个女子,她乌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侧,被子隆起的弧度勾勒出她娇小的身形,这是不同于蒙国土生土长,身强力壮的女子的特征。
那女子静静睡着,连珮慈将弯刀悬于她的胸口都毫未察觉。
珮慈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握紧手中的刀柄快速地用力刺下。
“你做什么!”
一道浑厚粗犷的声音在珮慈身后响起,随后飞来另一把刀叮一声将珮慈的弯刀打落,两把刀飞出斜斜插在女子床榻一侧的帐子上,而这突如其来的异动也将女子从沉睡中惊醒。
“啊——”
女子惊恐地叫起来,嗓音是被珮慈掐住脖子后的压抑和模糊。
她在床榻上挣扎起来,用力去推珮慈却根本挣脱不开。
男子快步冲上,一手掰开珮慈的手,另一只手揪住她后背的领子直接将她摔在地上,怒不可遏地斥责,“你疯了?”
“父汗,都到这种地步了,您竟然还护着这个女人?”
珮慈难以置信,眼前的父汗即将步入老年,灰白的头发胡子与这个女子稍稍干枯但仍然乌黑的发丝形成鲜明对比,两人的面容亦能明显看出他们年龄相差极大。
就是这个汉人女子,年轻貌美的永嘉公主迷惑住她的父汗,令蒙国错失了南下攻打的最好时机,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珮慈对这个女子深恶痛绝,恨不能起来再弄死这个女子。
可她的父亲大汗虽然年纪不小,但保养尚可,制住她不是难事,永嘉公主瑟缩在父汗怀中,她恐怕再难杀了这个女人。
不甘与怨恨交织,珮慈当场指着永嘉公主,高声道:“她的侄儿厌弃我,父汗不光没有为我讨回公道,还让他率军连破我们多座城池。
这个女人,这个和亲来的女人,还留着她干什么!
不如将她的脑袋割下来挂在城门上给她的好侄儿看看,也算我们出一口气!”
大汗拍拍怀中发抖的女子,对着地上撒泼的女儿心力憔悴,“她都嫁过来多少年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如何与她无关,珮慈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是非不分的父亲,都到这种境况了他竟然还在为她开脱。
若不是她提议先和亲试试看,蒙国拿着从泯王那里得来的消息直接出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轻而易举便能攻破他们的边防,哪里有皇帝御驾亲征的时机。
只要先一步入他们国境,那些手无寸铁,文文弱弱的汉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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