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知张不扬是羯人探子。
臣色迷心窍,才从黑市高价寻来烟花逗他开心,将湘妃怒炼制方法提供之说,实在无稽之谈!”
赵晟一口气顶在胸口,由樊星扶着坐下,暂时没理伏地的赵昆,示意景平看看奏书:“贺爱卿,奉言是否确有其事?”
奏书洋洋洒洒事无巨细,多是依着张不扬供述整理的记录,同时补充了一定物证。
景平看字不慢,他很快读完内容,却持着阅读的姿势磨蹭了一会儿。
他心里盘算:
三法司上面是辰王,但他与赵昆在利益看不出冲突……
推赵昆出来更像是顶锅,顶嘉王案子里湘妃怒方子流入外族的锅。
明眼人都能看出嘉王背后另有他人,若是顺利,便能把赵昆塑造成嘉王背后之人。
本以为辰王虽然手段狠辣,即便是弄出个假的牵机处鱼目混珠,也好歹不会做出伤损国运之事。
如今看来,高看他了?!
景平暗咬牙关,这奏书里还有更可恨的一条——辰王轻描淡写给晏初挖了个大坑。
晏初他黄雀在后抓了牵机处的人,也上奏了皇上,却来不及细禀因果,就被战事牵扯了精力。
依着赵晟的狗脾气,疑心重又耳根子软,定然不会设身处地体会他的难处。
这颗炸雷要怎么爆,引信捻在辰王手里。
“贺爱卿,”
赵晟见景平不说话,“奏书中涉及信安城中之事,是否属实?”
景平躬身:“基本属实。
事发之后,康南王先后发出过两封奏事书信给陛下。
一封在明,阐述了浮于表面的因果;一封在暗,说出了王爷个人的推测。
那些推测来不及查证,是以王爷没走官面流程,陛下……没收到么?”
赵晟刚刚心生怨怼,怪罪李爻身经事件中,因果奏报却只浮于表面因果,经景平一说,他又不由得叹息:倒是难为晏初思虑周全。
“而且,”
景平又道,“王爷在鄯庸关阻击搁古敌军,身受重伤,便是因为敌军用湘妃怒突袭,搁古与羯人近日邦交甚密,湘妃怒或许是羯人传给搁古的。”
赵晟的心又软下些,喃喃自语道:“是了,军报传来,说晏初受了伤,他向来对自己的身子不甚顾及,他……伤势如何?”
景平道:“王爷腰椎受损,肋骨断了,身上多处大伤。
且他不知为何损伤血脉不自知,失血过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什么?!”
赵晟大惊,“居然……居然这么重……”
景平不给他缓神的机会:“王爷知道陛下挂念,伤自然会好得快些,只是此事若引申想,微臣还有一层顾虑。
王爷传给陛下的私信再如何不走官驿,也不会随意递送,送信之人更不会是能耐平平的草包,信为何丢失,人更至今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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