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忙唤道:&ldo;哑叔,这位是我的朋友!
&rdo;哑叔这才收招,跃后两步,上下打量了张若谷几眼,忽然将右手大拇指一竖,满面钦佩之色。
张若谷松开薛蘅手腕,责道:&ldo;薛阁主,你太不把张某的话放在心上了。
你内伤未愈,心脉受损,这几个月又劳心劳力,若再不静心调养,后果堪忧!
&rdo;薛蘅淡淡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道:&ldo;张兄,你为何会在此处?&rdo;&ldo;我在这里闭关打坐。
&rdo;张若谷笑道:&ldo;我修习的内功心法需吸食天地日月风雪雨露之精华,所以我往往选在山崖之巅进行修炼。
&rdo;薛蘅与吕青不由对望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掩饰不住的疑虑。
薛蘅四顾看了看,雪松东面有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一侧有个凹进去的半月形山洞。
她走过去,蹲下来用指甲在山洞的地面上刮了一刮,指尖细碾,正是那种赭红色的泥土。
她慢慢抬头,岩洞内,一堆枯枝显然是打坐的地方,地上还有火堆的痕迹,嚼过的野兽骨头凌乱掷于一旁。
薛蘅忽然心中一凛,缓缓回头看向张若谷。
七一、弥天错张若谷见她面色有异,不由敛了笑容,道:&ldo;薛阁主有话请说。
&rdo;薛蘅只迟疑了一小会,便拱手道:&ldo;张兄,你救过我一命,我们意气相投,我也不拐弯抹角,如有得罪张兄莫怪。
敢问张兄,你最近几个月都在这盘山上闭关练功吗?&rdo;&ldo;非也。
不瞒阁主,张某这几个月做了几件颇为痛快的大事。
&rdo;&ldo;薛蘅愿闻其详。
&rdo;张若谷一摸腮边翘起的胡子,得意道:&ldo;第一件事,与阁主分别后,我便去了剑南城,会了会穆燕山!
&rdo;薛蘅微笑道:&ldo;如何?&rdo;张若谷渊停岳峙般站在山崖边,遥望南方,默然了片刻,摇了摇头,叹道:&ldo;我只恨这世上既生了张若谷,为何还要有一个穆燕山!
可惜……不过能见到他,真是痛快!
&rdo;薛蘅静默了一会儿,又问道:&ldo;那见了穆燕山之后呢?&rdo;&ldo;我与北梁傅夫人有约,今年九月初九与她在雪岭决战。
我于七月末赶到这里,在此闭关一个月后,赶往雪岭。
只是再度败于她剑下,惭愧!
不过今年我直到五百招外才落败,痛快!
痛快!
&rdo;吕青也听闻过北梁傅夫人之名,先前张若谷的啸声便已令他骇然,觉得此人内力直逼宫内三大侍卫总管之首的左寒山,可他仍屡次败在傅夫人剑下,那傅夫人的武功岂不是宇内无敌?他心中这般想着,却也听出了不对劲,遂悄悄挪后两步,卡住下山的路口,同时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满了金针。
他自问轻功卓绝,但张若谷马上斜睨了他一眼,呵呵一笑,左腿微微抬起,似就要转身冲向山下。
吕青心中大凛,将真气提至全身,如同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可他等了半天,这口真气就要泄掉之时,却觉眼前一花,定睛细看,张若谷已走到了薛蘅身前。
吕青这才确定,凭三人之力,只怕还留不下这个虬髯大汉。
他索性收了内力,走前几步,便听薛蘅缓缓问道:&ldo;敢问张兄,今年八月二十六日,张兄人在何处?&rdo;张若谷一听便哈哈大笑,道:&ldo;这便是我说的第三件痛快之事!
张某去往北梁赴傅夫人之约时,经过安南道,顺手杀了一个贪官,用他受贿得来的三万两银子,接济了上千名因大雪而无家可归的人!
&rdo;吕青惊呼出声。
薛蘅心头一震,强行镇定,自腰间取出玉牌,递到张若谷面前。
张若谷一愣,道:&ldo;这是什么?&rdo;&ldo;这是御赐令牌。
薛蘅此番来安南道,是奉旨彻查渔州兵乱、御史铁泓遇害一案!
&rdo;薛蘅缓缓地说道。
张若谷眉头一皱,片刻后,不悦道:&ldo;薛阁主,我敬你是当世女中英杰,又没有那些腐朽的陈规陋见,才引你为知交。
你此刻拿着这皇帝老儿的令牌,是要缉拿我这个杀人凶手吗?这皇帝老儿,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
他管不好手下的官,我便替民除害,还轮不到他来拿我!
&rdo;吕青听他口口声声&ldo;皇帝老儿&rdo;,竟视赫赫皇权于无物。
他从未见过这等豪迈绝伦、桀傲不羁之人,心中惊叹称奇之余,冷笑一声,道:&ldo;贪官?铁御史专查贪官腐吏,他又哪里是贪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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