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邢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谢桉和,护头!”
而车子掉下去的一刹那,邢亖的心脏骤停了。
……谢桉和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跟他说话,但他意识十分模糊,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很远的地方传来警车的声音,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的车门被人打开,安全带也被解开,人自然下落……然后就是一闪一闪的照明灯从眼前飞过。
他的眼皮很重,看着的东西都是红色的,但却没有什么温度。
就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紧接着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前一秒他们还在,而下一秒就出了事情。
邢亖问关彧借了他们家的私人飞机直接飞了当地医院的顶层。
他跑动的时候摔了一跤,脸和腿都磕出了血,但是他没管,关彧跟着他一起过来的,看着他摔倒赶紧跑过去扶他,但邢亖还是大步的往前赶,生怕晚一步就会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一般。
手术室大门紧闭,谢桉和进去已经三个小时了。
“坐下等吧,估计还得一会儿。”
关彧劝邢亖道。
邢亖点点头,僵硬的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他佝偻着身子,西装已经皱皱巴巴,脸上还有刚才摔倒时擦破的伤痕。
关彧想让他去处理一下伤口,但估计邢亖不会肯,所以便没有提这茬,挨着他身边坐下来。
就在这时,从另一端跑过来一位护士,问二人道,“请问你们谁是秦小风的家属?”
关彧并不认识秦小风,于是看了邢亖一眼,邢亖抬起头来时,脸上挂了一些水渍。
关彧惊了惊。
邢亖这是……哭了吗?他认识邢亖那么多年,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谢桉和也说不上来,他只是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像被人用力握住。
他被压迫的难受极了,努力放松让自己尽可能不去注意这种压迫,而逐渐微弱的感官让他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度睡眠。
和邢亖相遇这两个多月以来,谢桉和想起了不少过去的事情。
可能和邢亖是高中同学的缘故吧,谢桉和平时没话聊的时候,就会以一句,“你还记得谁谁谁吗?”
为开头。
“你还记得二班那个大蝴蝶结姐姐吗?她好像结婚了,不过生完孩子就离婚了。”
“你还记得我们班那俩情侣吗?就女生穿的很性感那个,他俩上大学第一年就分了。”
“你还记得高二教你们英语那个老师吗?和我们数学老师结婚了好像。”
“你还记得……”
其实谢桉和十年前和很多人都失联了,不仅仅是和邢亖,还和好多人……有些人的事,都是夏淮告诉他的,如今他又原封不动,不知真假的转述给邢亖。
邢亖每次都竖起一只耳朵听着,做自己的事情,而谢桉和滔滔不绝,好像多提一提高中的事,会唤起邢亖的记忆,能多维持一些与他的爱一般。
其实,谢桉和不用这么做。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再分开了。
高三上学期十二月开始,艺术生开始参加省内的统考,然后等开春的二三月去报考的学校参加校考。
从十二月开始,一班的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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