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眼皮跳了跳,他跟向东说的时候,音量很小,竟然没逃过这位的耳朵,听力是有多好?
“我的主治医生。”
陈仰摸着杯盖:“事情比较复杂,概括来说,只有我还记得他。”
朝简并没有沉默,而是在陈仰说完的一瞬后就开口,他说:“那又怎样。”
陈仰喉头一滚,这位心理素质好的不能用正常数据来计算。
任务世界或离奇的一切,都不在意。
陈仰垂眼看对面那排椅子:“你有没有一些事记得异常清楚,一些事又忘得干干净净,就像没发生过那样干净。”
朝简又喝了点温水,还是那句回答:“那又怎样。”
陈仰哑然:“你听到了李跃,应该也听到我问向东,我左耳的疤是怎么来的,他没帮我解惑,我只知道在康复院就有了。”
朝简这次沉默了,半响才道:“该想起来的,总会想起来。”
陈仰点头:“也是。”
身份号的事还不能对他说,聊起来也聊不深,只好草草收尾。
李跃在陈仰的三年半康复院生活里有极大的分量。
陈仰昏迷两年多近三年,李跃没有放弃他。
醒后的康复期,李跃有时间就陪他鼓励他,出院前送他一本书,莫名其妙坑他一把,又莫名其妙不存在。
以前不觉得,如今回想起来,他在康复院一有个麻烦,李跃就会为他出头。
李跃是保护他的那道防线。
陈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能做到把身份号转移给他的人,怎么可能像在任务世界死了的任务者那样,轻易从现实世界抹杀掉。
他不信李跃不存在了。
一定有哪里被陈仰忽略了,一定是这样。
可陈仰不能再去找跟李跃有关的人去试探,次数多了,自己的秘密在暴露之前就成了精神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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