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金玉郎还留在医院里,施新月独自回了家,进家门时他很不安,生怕堂屋里还坐着那位果先生。
幸而进门一瞧,家里已经恢复了旧时光景,并没有什么陌生人物,只在院子角落里垒起了一小堆大白菜。
傲雪听见外头门响,推门迎了出来,一见他便责备:&ldo;晚上不回来,怎么不提前给我个信儿?我给你等门,一直等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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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脸上不由自主的就有了笑容:&ldo;对不起,实在是抱歉,我和老朋友叙旧叙得久了,喝多了酒,就醉得昏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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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像个老姐姐管弟弟似的,又道:&ldo;早饭没吃吧?&rdo;
&ldo;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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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正好,今早儿吃热汤面,喝了酒的人吃这个,肚子里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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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她一扭细腰,转身往后头厨房去了。
施新月先是盯着她的背影微笑,笑着笑着却又不笑了,因为傲雪今天的气色特别好,面颊红扑扑的像搽了胭脂。
忽然有了这么好的气色,其中必定有个缘故。
他回他的厢房,换了衣服擦了手脸,然后走去堂屋吃早饭。
傲雪从厨房把热汤面端了过来,两只手水淋淋红通通,他见了,便说道:&ldo;要不还是请个老妈子吧,瞧你这手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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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答道:&ldo;还不至于,等真冻得受不得了,再说请老妈子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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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新月犹豫了一下,状似无意的又说:&ldo;你看你脸也被风吹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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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盛出一海碗面放到他面前:&ldo;我这哪里是风吹的,是早上搽了胭脂。
你坐下趁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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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新月拿起筷子,看着面前这一碗热汤面,汤是白菜汤,他端起碗喝了一口,好白菜,汤里微微的带着一点甜味。
把这口热汤咽下去了,他打了个很舒服的冷颤:&ldo;搽胭脂?有喜事呀?&rdo;
傲雪也坐下了:&ldo;喜事是没有,但我昨天见了果先生,听果先生还没忘了大哥,我心里就痛快了些。
要不然过去他们两个千好万好的,结果大哥一出事,他跑得比谁都快,我看了都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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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果先生……有办法救金先生吗?&rdo;
傲雪摇了摇头:&ldo;不知道,他说他有那个心,想要试一试,但是成不成的,谁能说准呢?我在心里就当没这回事,要不然只怕盼来盼去不成功,又得难受一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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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新月听到这里,挑了一筷子面送进嘴里,同时鼻子里&ldo;嗯&rdo;了一声,算是附和。
吃完这一大碗面,他出了一身透汗,回房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是下午。
走到窗前向外望了望,他放了心:没有生人造访,天下依旧太平。
趁着天还大亮,他去了医院探望金玉郎,而他刚走不久,果刚毅就来了。
果刚毅现在已经将傲雪视为了嫂子‐‐不是冯芝芳那一流的嫂子,是不可侵犯的正牌嫂子。
他和冯芝芳相好的时候,乃是他好日子过得腻烦,成天琢磨着没事找事的黄金时代,现在他没了做次长的舅舅,在那大半年的逃命光阴之中,他在连毅跟前也吃了不少教训,若以&ldo;吃一堑长一智&rdo;而论,那他这几个月里所增长的智慧,少说也得装上一箩筐。
他沉稳了些,也多懂了不少人情道理,对着连毅,他也心悦诚服的老实了。
而他既是肯好好做人,连毅本人又是特别青睐他这种人高马大的机灵小子,所以他重新有了掌权管事的机会,甚至能够成为连毅的代表,暗暗的返回了北京。
明面上,他这一趟回来,处理的是连毅的公务,背地里,他还惦记着牢里的金效坤。
金效坤如果早知道他是往药厂仓库里放烟土,一定不会允许,所以论起把金效坤害进大牢的人选,他虽然不是主犯,但应该可以算是从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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