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原可是随着父亲詹纶出征杀敌的巾帼女子,没有哪个女子可比他的母亲勇武坚毅。
柳氏醒来面上可是显而易见的疲态。
这一觉睡了良久,梦里来来回回的见了长子詹怀几次,他都站的极远,不论柳氏怎样呼唤,詹怀还是那般恍若未闻。
如此梦中奔走,实在太累。
詹瑎在侧,在柳氏还在睡梦的时候,喂了太医李卫开得一剂汤药进去,柳氏能这样快的醒过来,也是亏得这剂药的方子开得独到精准。
柳氏一醒,瞧着还是恍然的神色,瞧着侍疾的詹瑎,喃喃便道:“怀儿…怀儿……”
詹瑎蹲麻了脚,满腹的体己话儿这一瞬也不知散到哪儿去了,抿唇咬牙过后终是未吐出一字半句。
母亲想念兄长是没有理由去妒忌的,他小孩子心性惯了,这遭倒是心绞不已,蹲在榻前也显得有些难堪了。
除了轻声唤着柳氏“母亲”
,他也不知说些怎样的话,一股子的寒意自脚底升起来。
“母亲……母亲?”
这般唤了良久,柳氏熬过了那阵恍惚,回了神儿。
一双天生便带了厉色的丹凤眼盯了詹瑎许久,似乎要在他脸上瞧出个洞来。
詹瑎抬了眼,便就与榻上的柳氏正正的对视。
小辈是极不应该这样直接同家中长辈正正对上的,这不是说应当有伏低做小的姿态,只是对于长辈的尊敬是该有的。
不过这次,他头一回的,与柳氏这般直视,没有办法躲闪。
以往的日子他是几多畏惧母亲的言语,是只言片语都字字在意。
如今也是极在意的。
只怕柳氏是从未察觉罢……“母亲,你看清楚我是谁罢……是詹二,不是怀儿。”
柳氏还是默声,转而是一副被戳破了想象的模样,略微的失望挂在眉梢。
最后道,“我知晓了,你是詹二。”
他站起身来,腿脚酸麻,险些踉跄,“母亲好好养着,儿子先下去了。”
柳氏也未有留他,点了头便随他去了,眼前迷蒙这不知做何想的。
手臂连着拢了拢腹上的被子,疲惫的紧。
小柔适时回转,与詹瑎过暖阁帘帐时正当遇上。
“二公子给的差事,奴婢去瞧了。
那位姑娘…伤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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