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尸体,我不知道答案。
他们也身不由己,如果没被我们杀死,等待他们的也不会是什么值得期待的结局,而我们,如果不反击就会被他们杀死,大家都没得选。
想靠近我和羊头的影军全被岚一一击杀。
我很幸运,遇上了像狗头、岚这样靠谱,像繁星和羊头这样温柔的队友,我可以心安理得的站在原地去等待他们的保护,我的内心开始动摇,如果我没能遇上他们呢?
早在刚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时就已经被嘉德罗斯淘汰,或是在那次的围攻中被虐杀,又或是在拒绝鬼狐的邀请后被群攻。
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一无是处。
这时,那朵花飘落在了我的脚边,它不再洁白无瑕,不似那天一般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而这朵花的主人却躺在不远处的地上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我蹲下身子,双手因为害怕而颤抖,我捡起浸在血泊之中的花朵,羊头捂着嘴,虽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泪水开始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下来,她噙满泪水的眼睛看着我一言不发,没注意到血液已经蔓延到了我们脚下。
果然,只有我俩和这一切格格不入,会因为血腥味而反胃,会因为被锁定而慌张,会因为淘汰参赛者而害怕。
我们不是疯子,也没有准备好成为英雄,我们只是有梦想的平凡人。
“嘿,还感伤起来了?”
岚现身了,拍了拍我的背,繁星收起武器轻轻搂住珂珞诺丝。
洛里斯打开系统查看自己的排名,却发现这些人的积分之和甚至不足以支撑他追上第107名:“都是炮灰吗?”
洛里斯有些悲哀地环顾着四周的尸体不禁冷笑道。
“究竟是谁的游戏。”
我捏着手上的花站起身来,我有些目眩,岚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了我,我趁着花的主人的尸体还没有变成元力种子,将花还回了他的手中,繁星拉响挽歌像是在为他们吊唁。
直到最后一个参赛者变成元力种子后,繁星才停止演奏,作为他们最后的送别。
“不要同情敌人,我们给过他们机会。”
岚说。
“道理我都懂,是他们先动的手。”
我看着手上变得粘腻的血液,“也许是我还没做好觉悟。”
“走吧,去河边洗洗手。”
岚搭上我的肩膀,并示意珂珞诺丝也一起去洗把脸。
我们来到不远处的溪边,我在河边蹲下身子搓手,珂珞诺丝径直走进了溪水中,任由溪水浸湿她的鞋袜,我立刻抬头看她,要不是溪水很浅,我又以为她要想不开了。
她在溪水中央蹲下,捧起水洗脸。
岚则拔出他鼻子里的手帕,蹲在我旁边认真地洗起来。
“所以影军的目标是安迷修?”
我转头问岚。
“最好是。”
岚用力地搓着手帕,“进入这片森林的人都可以是他们的目标。”
确实,利用地龙树引发的混乱,不仅可以打散组队的参赛者,比如让我们三个走散了;还可以削弱参赛者,就像岚扭伤了脚,战斗力大大降低;甚至可以引起不认识的参赛者争斗,就像狗头和岚刚见面时那样。
再切断通讯,使参赛者无法及时汇合、联络和求救,这样便于他们逐一击破或是坐收渔利。
“可是安迷修不组队啊。”
我问。
“他会救人。”
珂珞诺丝说。
也是,安迷修信奉骑士道,绝不允许影军做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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