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容轩问一句,无涯答一句,此外在没有更多的言语。
两人不再同寝,不再同桌用膳,无涯一直都住在近身侍卫的屋子里,夜里一直守着寝殿,晨间很早就已经在寝殿外候着。
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无涯一直沉寂着跟在身后,一个不小心险些会忘了身后还有人跟着。
&ldo;是,末将遵旨。
&rdo;&ldo;是,微臣现在就去办。
&rdo;&ldo;殿下还有什么吩咐?&rdo;那天之后,无涯再没有叫过他一声轩儿,他亦只称他是靖将军。
众臣面前让人不得不叹的忠臣明主。
大殿之上甚至能许下谁人都奢求不到的一世君臣,规矩得半点僭越也无。
一句句的&ldo;靖将军&rdo;一声声的&ldo;殿下&rdo;&ldo;微臣&rdo;&ldo;末将&rdo;,不知道伤得是谁的心,淌的是谁的血。
一个人在寝殿中的时候,容轩曾微微有点后悔自己曾经的言行。
无论何时,在他们之间,颜都都是不能触及的话题。
不想习武的缘由自然是不能告诉无涯的,可就算不说,聪敏如无涯,不见得会不知道容轩心中所想。
无涯不问,容轩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至少面上相安无事,但是心里并不想如此相安无事下去。
这样毕恭毕敬的君臣,竟然也就安然地过了许久。
提冬数九,转眼已经是快要二九的日子。
容都四季无雪,冬日不比景国的纷飞大雪那般严寒,却也是寒气最足的时候,清晨起来,喘息时会呼出一片白雾。
容后喜欢梅花,容国没有红墨雪梅,容王就在容宫各处都植了红梅,只为博她在冬日里也能娇容一笑。
容轩已经许久不见容后,入冬之后,命人送了许许多多的红梅到北宫。
宫人也剪了梅枝摆了放在各宫中。
红香四溢,不甜不腻。
阁楼东望,不禁想到还在东线不曾归来的容敏,东疆许是有些见雪的,不知道容敏见了雪,会不会想到谁。
一人闲来无事在宫里胡乱逛着,绕过宫墙忽然看到流芡的身影在前面伫立着,容轩便开口唤他。
一向伶俐的流芡却没有回答,似乎心里在想着别的事情,连一点要回话的意思也没有。
&ldo;流芡?&rdo;容轩顺着他的眼神望去,正对上了简言从前住的屋子。
再看流芡,心中不免微微一沉。
简言死后,他的屋子就被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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