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刚有,昨天才把她的下落打听明白了。
&rdo;说着他对金效坤一展手臂,让他看自己手里的小皮箱:&ldo;这不今早就要出发了?&rdo;然后他用手指一点自己的胸膛,很俏皮的向着金效坤一歪脑袋:&ldo;祝福我吧!
这回要是能把太太请回来,我就吃一年的斋,做个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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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效坤含笑点头:&ldo;祝你成功‐‐你是打算到哪里去找她?&rdo;
&ldo;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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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效坤拍了拍他的肩膀:&ldo;见了弟妹,记得不要再耍孩子脾气,也不可以和弟妹大讲道理,总要尽量放低姿态,让人家看见你的诚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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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郎用力点头:&ldo;我懂的!
我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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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向前一扑,和金效坤来了个大拥抱。
大拥抱还不足以抒发他内心的狂喜,于是他扭过脸,撅起嘴对着金效坤又亲了一口。
金效坤就觉着有个冷而湿的软东西在自己脸上一拱,未等他反应过来,金玉郎忽然推开他,张牙舞爪的又跑了。
金效坤回过头,见他跳上了一辆过路的洋车‐‐先前他在街上顶风独行,大概就是为了没有拦到洋车之故。
金效坤抬手一擦弟弟留给他的半脸唾沫,然后转身就往家走。
金效坤很着急。
半路上,他在一家刚卸铺板、尚未开门的小饭馆里借了电话,然而连打了几个号码,都找不到果刚毅。
于是他出去叫了一辆洋车赶往北京饭店,结果茶房告诉他是有一位果先生住在二楼,但果先生昨夜退了房,说是到天津去了。
金效坤一听这话,一颗心往下一沉,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消除后患的良机。
金玉郎在北京城里,因为有着陆家的庇护,是无人敢动他的,可一旦离了北京城,他就只是一名孤身的旅人,果刚毅随便派两个人跟踪他,就能找到无数机会要他的命,并且一点痕迹都不会留。
然而偏巧昨夜果刚毅去了天津。
金效坤扼腕长叹,姑且不提,只说那金玉郎兴冲冲的赶上了最早一班火车,因为上火车之前连走带跑,实在是累着了他,所以火车都过长辛店了,他还在喘。
他真是昨天才得到了段人凤的消息。
得到消息时,他正在陆府消遣。
他和陆健儿好一阵歹一阵,陆健儿本人都拿他没了办法,陆健儿的朋友们时常的见他,渐渐也和他熟了。
其中一人新近从山东过来,那人闲谈自己在济南的家庭情形,结果谈着谈着,谈到了他家的邻居‐‐邻居是个极阔的小寡妇,肚里有孩子,家里没爷们儿,不知道怎么会那么有钱,平时不爱搭理人,出入都自己开汽车,真有个厉害劲儿。
这位山东朋友对小寡妇很感兴趣,一谈起小寡妇,就恨起了自家的小脚糟糠,从而又打算在北京买个妾。
金玉郎对他那百转的心思不感兴趣,倒是他口中的小寡妇让他心中一动,他当即开始仔细的打听那小寡妇的情形,结果打听到了最后,他的心脏开始怦怦直跳:&ldo;我听着她好像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你知道她娘家姓什么吗?&rdo;
山东朋友摇了头:&ldo;我就知道她姓段,是娘家姓段还是夫家姓段,那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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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郎听到这里,立刻就坐不住了。
昨天坐不住,如今上了火车,他还是坐不住。
他越是琢磨,越感觉那个小寡妇就是段人凤。
如果真是段人凤,那么‐‐他想好了‐‐只要见了面,他立刻就下跪求她原谅,当然,自己把她哥哥害死了,单是下跪一定不够,但是没关系,他还有谎言,他还会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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