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瑶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温陵音的伤养好后,果然比以前更粘人了,开始向越瑶讨要当初中毒病重时对他的许诺。
“只要你快些好起来,什么事我都愿意同你做。”
当初见温陵音虚弱无比,越瑶担心他不治而亡,便想着给温陵音一个撑下去的理由。
她的确做好了与他尝试的准备,可当温陵音牵住她的手的那一瞬,她又有些茫然和尴尬了。
那种感觉太过陌生,与一个男人十指相扣,比她当初那个戏谑的吻要震撼多了。
她在年少之时失去了父兄,十二三岁便成了家中的顶梁柱,十六岁入锦衣卫,早已褪去女儿柔情,像个男人一般风风火火地过了这么多年。
她习惯了掌控别人,撩拨别人,在感情上也是如男子般粗枝大叶,这么被人反控撩拨还是头一遭……感觉,十分陌生。
温陵音也感觉到了她的僵硬,眉头轻蹙,望着她良久方问:“你不愿意?”
越瑶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掌,有些紧张地揉着鼻尖,哈哈干笑道:“不太适应这样。”
“可是在乐坊时,在我中毒之时,你……”
温陵音本想说‘你都亲了我’,而后转念一想,这样表达似乎不够气势,喉结滚动一番方道,“你与我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越瑶下意识反驳:“那不一样。”
温陵音五指紧了紧,反问:“如何不一样?”
越瑶张了张嘴,本想解释签字一并呈送皇上呢,您看您既然都到这了,就别出门巡城,先将北镇抚司的公差过目完成,卑职再请您喝酒去,好不好?”
温陵音生硬道:“不好。”
“……”
越瑶心一横,索性将手掌主动递出去,扣住温陵音修长的五指道:“好好好,小手给你拉,拉一整天都无妨,别生气了好不好?”
温陵音挣脱她的手,将手负在身后,指腹摩挲着。
他不说话的样子真是冷,浑身都冒着寒气。
越瑶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自己空落落的手掌一眼,叹道:“唉,你怎么这样啊。”
“是我不够好吗?”
温陵音忽然开口,淡色的眼睛像是要望进她心里,“越抚使觉得和我亲密往来,是一件很勉强难受的事?”
越瑶忙道:“没有啊,温大人为何这样说?你很好,也不让我难受,只是……”
“只是不够喜欢我。”
温陵音平静道,“你应承我那件事,说什么都愿意和我做,只不过是哄我骗我的,可对?”
“我……”
越瑶本能地想说不对,可又不知哪里不对。
她那一瞬间的迟疑并未逃过温陵音的眼睛。
温陵音目光沉了沉,嘴唇张了张,复又闭上,最后只能沉默着离开。
“温大人!”
越瑶想追,却被温陵音制止,“别追过来。
在越抚使想清楚自己的心意前,若非公事,我们还是不要相见了。”
越瑶呼吸一窒,有些委屈地问:“温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又说,“我知道错啦!”
“不,你不知道。”
说完,温陵音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这才大步出了门,跨上马扬长而去。
……“他这气一撒就是半月有余,臣变着法子地找借口去见他,他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除了公务,一个多余的字也不同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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