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安睿也给玄妙儿夹菜道:“妹妹身子弱,多吃点豆腐。
明天又要去上屋吃饭了,到时候又吃不饱。”
玄妙儿心里有点凉,吃不饱,这个是个什么概念?好像很多年没听说过有人吃不饱了:“那如果咱们自己赚银子,自己买粮吃不行么?”
刘氏心里泛酸,这个女儿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咱们一年也就有空做几个绣活,天绣一件,一个月撑死也就是百八十文,那还是冬日闲着的时候,这点钱也要省着留着有个意外用呢。”
玄妙儿对于这个家的贫穷有了新的认识,穷的好像太彻底了。
吃了饭,玄妙儿想穿鞋出去看看,可是刘氏说什么不让她下炕,硬是给她用给满是补丁的被子盖上。
玄妙儿也不再坚持,围着被坐在炕头看着弟弟绣花,自己脑海里盘算干点什么挣钱,补贴补贴家用,不能挣得太多,能给几口人温饱解决了也行。
到了晚上,刘氏点起了一个油灯,和玄安浩一起绣荷包。
这时候一对年轻夫妇拉着一个小女孩走进来。
刘氏赶紧起身下了炕:“五弟五弟妹来了,珊儿也来了,快坐。”
然后又吩咐玄安睿去倒水。
玄安浩叫了一声:“五叔五婶。”
玄妙儿也随着叫人,上午没见到的,这时候来看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好心?不过生财须有道玄文宝看着玄妙儿的眼神更加不悦,冷着脸道:“大哥,你这女儿太没家教了,怎么这么顶撞我这当叔叔的,你看我们家珊儿,这么小就懂得礼貌了。”
玄妙儿没说话,懂礼貌?没见你家孩子进来叫人啊,连大伯大伯娘都没叫,礼貌在哪呢?玄文涛看这五弟两口子有些尴尬,赶紧说话:“五弟五弟妹,妙儿今天醒过来之后,有些不清醒,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冯氏看着气氛不好,再说她也不想在这破屋子里多呆:“大哥大嫂,既然妙儿没事,我和文宝就回上屋了。”
玄文涛和刘氏送他们出了房门。
五叔三口回了自己的房间,玄文宝不解的问冯氏:“你不是瞧不起大哥么,怎么还非要去看那丫头,惹了一肚子气,何苦呢?”
冯氏抱起女儿道:“我爹说过,做事留三分,不知道以后谁能用得上,所以咱们谁也别得罪就是了。”
“岳父大人说的自然有道理,娘子也聪明伶俐,是我玄文宝的福气。”
玄文宝搂着娇妻女儿一阵的幸福。
西厢房里,见人都出去了,玄妙儿问玄安睿:“五叔和五婶穿的好像比上屋人穿的还好?他们有自己的来钱道道?”
玄妙儿对于不分家,却享受不同待遇心里很是郁闷。
“五叔六年前就考上了童生,这不是一直准备考秀才呢么,五婶爹是个老秀才,现在县衙里写文书,人家以后是要走官路的,所以穿戴与咱们不同。”
玄安睿说的很平静,看得出他早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玄妙儿这心里更气了,这是活都是他们做的,供着一个经商的一个考学的,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并且这个家里的人,就算是有人真的出人头地了,也不会帮衬自家的,甚至可能到时候一脚把自己家踢开。
还有五叔考了多少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要是是那块材料早考上了,就现在这状态,也不是个能考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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