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的路上没有闲人,楼层不高,一眼过去就能瞧见他。
他那辆车的车灯还亮着,隐约可见猩红的热光。
江辙低着眼,视线放在自己的影子那:“那说好了,晚上6点半。”
陈溺没回答会不会去,挂电话之前只不悦地说了句:“你出院才多久?又抽烟。”
江辙:“……”
谁说这女人心狠?
也就嘴上毒,瞧这多体贴。
他散漫开口:“陈溺,我老婆才能管我抽不抽烟。”
“哦。”
她只当听不懂他的暗示,随口说,“那祝你肺病缠身,让你老婆下半生和别人去私奔。”
楼下那点猩红在她说完那句话后,下一刻就没了。
陈溺唇不自知地弯了弯,回了屋。
客厅的倪笑秋还在吃,面前立着个ipad在看偶像剧,但眼睛总能一心二用,手还划拉着手机。
见陈溺进来,忙靠过去:“溺姐,我在看姐夫的朋友圈!”
江辙这微信用了七八年,除了前些天删的那些东西就极少发过动态,朋友圈往下一翻全是七八年前的东西。
陈溺也没特意去翻过他的朋友圈,无所谓道:“能看出花来?”
“能看见你们的过往。”
倪笑秋装模作样地擦把不存在的泪,眼神锁定到一张图片上,“溺姐,你这些年都没这么变的。
我靠啊这张图,这颜值和氛围感,截开都能做网络情头了!”
那张图片的背景是大学的篮球场,江辙坐在第一排观众席的台阶上。
他穿着球服和运动鞋,只有下半身在镜头里,连脸都懒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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